陆绯绯身上红点越多,密密麻麻,看着颇为瘆人,稍微有点密集恐惧症的人怕是都受不了。
向衡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去了医院,直到见人进了急诊室,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没过几分钟,走廊旁边传来不停作响的脚步声,向衡蹙着眉头看过去,发现有两人正大步走过来。
是厉云廷……
身后的那人,向衡不认识,但他认识厉云廷,面色一肃,带了几分尊敬,“厉总。”
见他如此,厉云廷戾气收了些,仍旧是沉着眸子问,“陆绯绯呢?”
居然是过来找绯绯姐的。
向衡心底估量着某些事,嘴上却没隐瞒,“在里面,医生正在看。”
医生。
先前厉云廷查行踪,知道陆绯绯被送进了医院,一腔怒火就变成了担忧,此时更是如此,向衡不是个在这种事上隐瞒的人,立即解释,“她好像是过敏了,因为海鲜。”
这么说来,和他没什么关系?
厉云廷松了口气,但想到陆绯绯又和向衡出来吃饭,就总觉得心里不是那么对味。
三个男人在外面等了好一会,里面医生走出来,“病人没什么,海鲜过敏,索性量不多,已经给她打了
脱敏药,估计等会儿就能褪去红点,但……”
他面上露出几丝尴尬,对上几个男人的视线,却有些警惕,“她身体里有迷药催情的成分,你们是家属吗?请出示一下证件。”
三个男人:“……”
好说歹说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医生离开,厉云廷夏呈瑾向衡都有些无语。
不过事情这样卡着是万万不行的,厉云廷想起现状,直起后背,问向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给她的下的药。”
向衡也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自然是把该说的都说了。
厉云廷眸子里露出深思,“方思雨么?”
嗓音很轻,但却莫名有种压抑感,夏呈瑾站在一边,看着他这模样,蹙了下眉头没说话。
向衡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接电话,一会儿后,皱着眉头,“厉总,夏先生,我要先走了,有点事,绯绯姐拜托你们照顾。”
厉云廷冲他点了点头,少见的温和。
嗯,也许是发现向衡莫名的识趣。
这下,厉云廷脚步不停的往病房里走,夏呈瑾顿了顿,到底还是没跟上去。
他转身离开了医院,上车后没开,打电话给了方思雨,果断又直
接,“见一面。”
半小时后,一间酒吧,安静的包厢内,夏呈瑾到的时候,方思雨正坐在里面喝酒,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
心中叹口气,夏呈瑾坐在她旁边,缓缓道,“何必呢你?现在事情被厉和尚知道了,你以为你会好过?”
“呵!”
方思雨再度猛灌了一杯后,开口,语气却满是愤恨,“都是那个陆绯绯!她为什么和闫泽言的侄子认识!为何会对海鲜过敏!过敏了为何还吃有海鲜的东西?!一番计划付诸东流,全都是因为她,我恨,别无他法!”
她转过头看向夏呈瑾,眸子里带着说不出的吝意,似是才发现他的问题,冷笑一声,“我是方思雨,会让自己不好过?”
她只会让别人不好过,只让方家不倒,她从不会不让自己难过。
夏呈瑾却缓缓摇头,没再看她,而是目视前方,“厉云廷忽视你,你就会不好过吗?”
方思雨神色一僵,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他记性不好,但我可没忘记,这一招你早已经不是第一次用,当初在法国时,你曾对另外一个韩国姑娘也用过,对吧。”夏呈瑾缓缓说道。
方思雨怔了下,竟笑
了,“是,可那个女人,从头到尾云廷哥哥都没想起她过,现在不一样了,陆绯绯……”
她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格外嫉恨的光芒。
陆绯绯是个异类,她一定会将她从云廷哥哥身边带走!
夏呈瑾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语气有丝恨铁不成钢,“难道你就没想过厉云廷也有真心相爱的人吗?”
真心相爱的人……
“倒是你若是动了他的人,他怎么会如同往常一般放过你?所有的若无其事都是因为不在意,可现在情况明显不同了,识时务为俊杰,这不是你们方家人的本性吗?”
好歹是一起经历过某些时光,夏呈瑾劝方思雨时可谓是字字珠玑,极其走心。
可,别人并不领情。
方思雨沉默了一下,冷笑一声,挑眉看着他,语气满是讥讽。
“别的不说,我就说苗蕴灵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这名字一出,夏呈瑾的神色立即就变了,双眸阴鸷,可怕得让人心底打颤。
方思雨却不怕,而是如她所料般的笑了,“看,她于你,就像云廷如我,你尚且不能放手,何以让我放手?”
夏呈瑾盯着他好一会儿,终于说
出了一句,“可我们两情相悦,你是在勉强感情。”
“闭嘴!”没想到这句话比方才的所有话都有说服力,方思雨脸色难看,站起身恨恨看了夏呈瑾几眼,终于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