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雨，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
“自然，我质疑你的作品，就是质疑你的人品，安图，我怀疑你不够认真，对待工作敷衍了事。”方思雨敛了神色，眉眼透出冷色，竟和厉云廷有几分相像。
众目睽睽下，她一字一句，将话砸在安图脸上。
“同为ak旗下，chacha杂志每一期销售量逐年下降，和它相比的火星却稳步上涨，这种情况，你就不解释一下吗？”
“一本杂志的封面有多重要，不用我说你们肯定也懂，chacha主题一直未变，风格旧到令人发指，你这个摄影师难道不负责任？”
“作为ak新任摄影部总监，我在这里扔下话，整个ak上上下下十几个杂志，不缺chacha这一本，你要是干不好，就算把这个杂志给废了，你今天也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一连几句话，方思雨说到众人无声，当即怔住，许久都反应不过来，整个摄影棚内，落地声可闻。
被质问的安图脸色涨得通红，看着方思雨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要如何反驳？
其他人希望他反驳，毕竟方思雨这可不是针对她个人，而是针对他们摄影师整个团队，这个下马威，他们一点都不
想受着。
可当了这么多年同事，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又怎能不知，安图这个人欺软怕硬，方思雨挑了他，简直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
果不其然，此时众目睽睽下，又气又怒的安图红着脸憋了半天，竟然只出了一句，“我……我怎么负责任……”
方思雨露出自信一笑，仿若一切都尽情掌控在她的手中。
“从立意，主题，到模特……逐一排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不讲其他的，安图，我希望你至少能做到和陆绯绯摄影师做火星杂志封面那个水平。”
这话音一落，几近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了陆绯绯身上，大多是深思，在想两人是否有什么关系，但少数人，例如安图则是愤恨。
陆绯绯掐了掐掌心，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有些忧虑。
方思雨究竟是故意把她当靶子，还是无心之言？
无论如何，她不能任由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
陆绯绯平淡的声音在安静又尴尬的氛围中响起，“方总监说笑了，ak比我销量，水平好的有太多，我还需要和他们学习，案摄影师拍摄比我有经验，为ak立功是必定的。”
她言语谦虚得很，但……
方思雨笑了笑，似是无意，“
说起来我们ak摄影师的选用让我一直没有看清楚，究竟是经验，实力优先呢，还是其他无关专业的东西。”
这话寻常说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她在陆绯绯谦虚自己水平不高，经验不足之后说，不正是让众人猜想，陆绯绯究竟怎么上位的吗？
陆绯绯抿了抿唇，抬起头来看着方思雨，清亮的眸底满是平静，却让对上这道视线的人有一种质问心灵的感觉。
方思雨心一震，移开了眼神，笑着打圆场，“好了，今天的事就这样吧，案摄影师可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大家都相信你有实力，可别让大家失望呢……”
既然没事，众人都从摄影棚内散去，陆绯绯随大流，跟在几个摄影师身后进了电梯，或许因为都是摄影师，且在密闭环境，有个人忍不住就直说了。
“她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这一开始就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还挑了安图，安图可是项副总监的人，你们说这件事就此完了吗？”
“完什么？”有人应他，“肯定没怎么简单，看着项副总监先前是服软了，但升职的机会被抢，这件事就不可能那么简单结束，他一定会想办法，方思雨又要保着自己位置，这两人，斗法是
肯定的，就希望不要殃及我们这些小摄影师了。”
哪里会不殃及？
肯定会殃及。
陆绯绯站在后面，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不说别人，就说今天方思雨言语提及了她好几次，将她当成靶子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没有安全感。
究竟为什么，方思雨要这样害她呢？
陆绯绯想不出个头来，干脆放下了此事。
未料，方思雨整顿摄影部的事还没有个头，她和厉云廷的消息却传得公司满天飞。
当晚，先买菜回别墅，坐在沙发上的陆绯绯看着手机有些发怔，手机上是微信的聊天页面，公司的群，当初她被拉进去，一直没有说过话，方才不小心点到这个页面，就看到了那些消息。
“【图片】”
“看，我和我老公结婚纪念日来这个餐厅吃饭，见到厉总和方思雨了哎？！情侣餐厅哎！”
“哇，他们俩在一起了？有接吻和其他亲密行为吗？”
“厉总那个冰山似的性子，方总监怎么受得了哦？不过这么说来，厉总肯和她去情侣餐厅，两人的关系不是呼之欲出吗？”
“我就说方思雨怎么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总监，原来还是走后台啊。”
“倒是没接吻，哇哇哇我刚才看到方思雨伸
手握住了厉总的手！”
“……”
陆绯绯看着群里一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