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物的一切,都逐渐涌现在他的心间。
当一个生命结束,另一个生命也就随之开始。
这个过程,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在浩瀚如烟的时间长河里,区区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当这个念头浮现,赢启只觉心头一片澄明。
内心再无挂碍,便是真正登临大道的时候。
此时此刻,赢启已经隐隐触及到这个境界。
随着体内的力量不断凝实,他的整个人,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他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原本凝实的躯体,此刻竟如同一块上好的美玉。
晶莹剔透,光华内敛。
与此同时,一个玄奥无比的法印,悄然出现在赢启的眉心。
金光闪烁,纹路繁复。
那是《六道轮回至尊术》即将圆满大成的象征。
是无上智慧的体现,更是脱离六道桎梏的凭证。
从这一刻起,赢启已经超脱轮回,立于天道之上。
即便是没有肉身,他的魂体,也已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高度。
尘世间的种种纷扰,已经再难影响他分毫。
赢启微微一笑,嘴角噙着一抹从容和淡然。
他知道,这只是新生的开始。
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任务在等着自己。
首先,就是要设法重塑肉身。
只有肉身与法身的完美结合,才能让他的修为,再进一层。
而这,也是他在六道轮回中纵横驰骋,施展神通的基石。
想到这里,赢启轻轻舒了一口气。
过去的种种荣辱得失,看来已经彻底成为过眼云烟。
面对崭新的未来,他没有丝毫的迷茫和畏惧。
反而一股从未有过的自信,正在心中升腾。
那是一种睥睨天下,俯瞰众生的气度。
赢启凝视着虚空深处,眼神悠远而坚定。
此时此刻,他所要做的,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修行中去。
这是一条漫长而不归的路。
但他有信心,终有一天,自己会成长为真正凌驾于时间之外的存在。
到那时,六道轮回,不过是他脚下的游乐场。
天地万物,也不过是他随手拈来的点缀。
想到这里,赢启的脸上,再次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只是这一次,笑容里不再有迷茫和忐忑。
有的只是一种坦然,一种笃定,一种对未知的无惧。
与此同时;秦始皇的御令如惊雷般在九州大地上炸响。
当那一纸诏书传到各地的时候,无数双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
“迁徙?陛下让我们迁徙?”
“莫非是又要打仗了?““是哪个地方?需要为什么不要我们去支援?”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那一张张或困惑或忧虑的面孔,无不写满了对当前局势的不安和猜测。
在长安城一处达官贵人经常光顾的高档茶楼里,几位身着锦袍的仕宦人士,也正襟危坐,一脸凝重地讨论着这个话题。
“诸位,你们怎么看秦皇陛下这道圣旨?”一名身材高瘦,留着山羊胡的中年官员开口问道。
“陛下向来明断,这等让人意外的命令,必然是事出有因。”另一名身材矮胖的官员摸着下巴上的短须沉吟道,“只是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何玄机……”
“依我看,多半是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第三位年纪稍长的官员斟酌着说道,“要不然,以陛下的威望,又怎会让百姓迁徙这种伤民夺财的事情?”
众人一听,都是连连点头,颇为赞同。
“这倒是有理。”
“只是不知情况到了哪一步了,竟然能让陛下如此紧张……”
在另一处普通百姓聚集的茶馆里,氛围却要沉重得多。
“娘啊,这可怎么办哪……”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男人愁眉苦脸地说道,“好不容易在城里安了家,又要带着老婆孩子颠沛流离……”
“是啊,折腾来折腾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啊……”旁边一个面色憔悴的妇人也跟着叹气。
“谁知道呢……”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疲惫,“这世道啊,就没个太平日子……”
一时间,各地叹息声此起彼伏。
一张张脸上,都写满了无奈和担忧。
同一时间,在靠近西域的边陲小镇上。
当地的太守正聚集属下,研究着如何理解陛下的旨意。
“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面色苍白的文吏喃喃自语,手中的毛笔都在微微颤抖。
“百姓流离失所,必然民怨沸腾。若处置不当,只怕会酿成大祸……”
“可陛下的圣旨都下了,我们又怎敢不从?”太守面色凝重,环视左右。
“诸位,眼下当以大局为重。这些民怨,就由本官一力承担了。”
“至于迁徙的事宜……”太守略一沉吟,又吩咐道,“你们去准备足够的车马,尽可能地为百姓提供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