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陆东棠果然信守承诺, 早上八点,陈全便见到了那位律师。
“陆先生。”
陆东棠点点头, 转首对陈全说:“你有什么问题,和这位叶修律师说, 他会负责你这次的案件。这是陈全, 也是委托人, 他就交给你了。”
陈全由衷说道:“叶律师好, 我大哥陈斌的案子,还请你多多费心了。”
叶修朝陈全微微颔首, 脸上无甚表情:“劳烦陈先生先与我说一下你与陈斌的事情。”
由于叶修律师的到来,一直以来盲人摸象似的陈全终于找到一点倚靠。叶律师很快介入陈斌杀人的案子, 当天下午, 他便向北京市公安局刑事侦查部门提出申请会见犯罪嫌疑人陈斌。
陈全在公安局门口等了四个小时,晚上七点,叶修才从公安局出来。
“怎么样?叶律师, 我大哥他怎么样了?他在里面还好吗?”
叶修道:“你大哥很好。”
陈全略略放心:“叶律师,你看我大哥的案子……怎么样?”
叶修沉吟,说:“陈先生,刚才我和你大哥交流,陈斌目前的意思是……不进行代理申述。”
“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就是,你大哥是打算认罪。”
五雷轰顶!
不可能!
他大哥不可能杀人!
“怎么可能?……我大哥他怎么会杀人?!”陈全急了,“不对,是不是有人对我大哥用刑逼供?肯定是他们诬陷我大哥!大哥他不可能会杀人!”
“陈先生你先冷静下。”叶修略略蹙眉,沉声说。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弄不好会死的!”陈全此时哪里冷静的下来, 杀人,是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布莱斯在一旁道:“陈先生,你先听听叶律师怎么说。”
叶修说:“警方现在确实掌握了陈斌杀人证据,陈斌又消极认罪,目前来说确实对我们十分不利。不过,陈斌本人的供述其实并非必要,只要我们能找到证据,证明事发当天,陈斌他不在现场的证据,你大哥就有希望。”
陈全死灰复燃,牢牢抓住叶修手臂,说:“真的吗?真的有希望能救我大哥?”
叶修不着痕迹抽出手臂,朝陈全点点头。
……
第二天晚上八点,北京西站。
陈全站在西站出站口,朝里面张望。
“大伯!大婶!这里!这里!”
陈志国和马冬兰刚下火车,风尘仆仆,俩人背着厚重包裹,挤在熙熙攘攘人群中,艰难出站。
“大伯!大婶!”陈全隔着栏杆,朝站内喊道。
陈志国先注意到陈全:“哎,是陈全!”
“陈全……”马冬兰抬起脸,满脸风霜,马冬兰眼睛刹那红了,“陈全啊,陈全……”
陈全在火车站接到他大伯大婶。马冬兰呜呜抽噎着:“陈全啊,你大哥他咋样了啊?咋样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陈志国扶着马冬兰,也是一脸着急:“陈全,听你昨天给我说还要请律师,这,这该怎么办啊。”
“大伯,你们听我说,请律师的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一哥们,他给我介绍了个不错的律师,嗯,现在他已经在了解大哥的案子了,说是有希望!”
陈志国喜道:“是吗?你那哥们,那个律师,真的能救陈斌出来?”
陈全重重点头,陈志国和马冬兰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希望。
陈志国夫妇今夜就想要去警察局探望陈斌,陈全和他们解释说,现在大家都没法进去,只有律师可以,我们只能等着。
……
安排好陈志国夫妇临时落脚的地方,陈全连夜赶回去。临走前,马冬兰把他喊住,说,陈全啊,你没住这儿啊。
陈全支吾一声,说,嗯,我暂时和我那哥们一起住……他那边地方小,也没多余房间,所以才给大伯大婶你们另外找了住处。
马冬兰了然的点点头,说,大婶不是那个意思,大婶知道,这次要不是你那好兄弟给咱们找律师,我和你大伯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陈全抓了抓脑袋,赶紧回去。
……
当天晚上十一点四十,陈全终于回到家。
布莱斯早在在门口候着陈全。
“陆先生他回来了?”陈全抹了一把脸,问道。知道今天要去火车站接人,陈全磨了许久才让布莱斯同意放他一个人去,陈全下午走的时候还对布莱斯好言好语说了许久,说等他安排好他大伯一家,晚上最迟十点回来,绝对不会有事,更不会让陆先生知道。最近陈全为了陈斌的事情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陆东棠其实已经很不满,虽说没有禁止陈全行动,但陆东棠吩咐了,陈全每天晚上必须回家,早点休息。恰巧今天晚上陆东棠有应酬,回来应该会很晚,陈全才敢任性让布莱斯放他一个人出去。后来接了他大伯一家,又耽误了一会儿,回来就已经快十二点了。
“陆先生还没有回来。”布莱斯说。
陈全一听,心里轻舒一口气,向布莱斯道了谢,回屋洗漱睡觉。
陆东棠果然回来很晚,凌晨一点左右才到家。今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