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有理!」
「陛下圣明!」
「……」
随着有人出声附议朱允熥削藩的决定,死寂一片的奉天殿之内顿时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大臣纷纷附议。
面对朱樉丶朱棡造反的诸多罪证。
这时候不多说两句话,朱允熥一个不高兴治他们一个同流合污丶包藏祸心之罪都是不为过的!
见此情形。
朱允熥不以为意地斜倚在龙椅上,丢了个眼神给马三宝,让他把地上的罪证收拾起来。
同时微微抬眸看向众人。
不急不缓地道:「罪臣朱樉丶朱棡,意图谋逆,证据确凿,待朱樉丶朱棡被押解进京之后,立刻安排宗人府协同三司会审,定下罪名。」
「原属秦王丶晋王分管的军权丶政权散于陕西丶山西的布政司丶提刑按察司丶都指挥司。原西安丶太原两地的布政使丶提刑按察使丶都指挥使在其位而不谋其政,着削去官职,由朝廷直接指派其他官员接任。」
「诸位爱卿是否有奏?」
削藩削完了,当然要立刻把有价值的东西拿在手里,所以朱允熥直接就把自己一早准备的安排道了出来。
众人还处在之前的惊骇之中。
听到朱允熥这话,先是呆愣了片刻,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朱允熥话里的意思。
一个个再次瞪大了眼睛。
「待罪臣押解进京……所以……反王现在都已经在押解回京的路上了!!?这麽快!?」
他们万万没想到,朱允熥的动作比他们想的还要更快,不仅平叛了,就连秦王丶晋王都快送到京城来了!这特麽的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这雷厉风行的速度,若非亲耳听到,他们想都不敢想。
与此同时,他们还注意到另外一件更大的事!
「陛下所谓的削藩……是直接将这两个藩位除名了?甚至连陕西丶山西这两处地方的处理方案都早已经想好了!」
这可不是件小事!
虽然说涉及到这种谋逆大罪,起步是满门抄斩,但秦王丶晋王好歹是皇族,更是先帝亲子,这两个藩位之名也是先帝亲封,即便是谋逆,一般来说也都只是处理在位的亲王以及相关人等,不会过多累及旁人,甚至这藩位名号都会由其子嗣继续继承……
结果朱允熥却要直接把藩位名号都给废了,完全交于地方衙门官员管辖。
不过今天的事情都太大也太突然。
众人虽然质疑且迟疑,整个奉天殿上竟也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什麽。
朱允熥嘴角噙起一抹淡笑。
声音平缓,却仿佛带着万钧之重的威慑,道:「莫非众爱卿以为,谋逆之罪可以轻饶?」
众人都听得出来。
朱允熥话面上虽是这麽问的,可实际上表达的意思是:这些事情今天你们胆敢反对一句,朕就能治你一个大逆不道的谋反之罪!
他提前考虑好了这些,并且挑了今天这个时候挑破此事,并把所有的安排都说出来,就是为了趁热打铁地利用「谋逆丶造反」的罪名威慑群臣。
零帧起手,快刀斩乱麻地就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这样才能防止往后的拖拖拉拉,毕竟一件事情越是拖拖拉拉,这个一句那个一句,这件事情就越不好办成。
而陕西和山西,他是一定要拿到的!
这时候。
极力想要当隐形人的詹徽丶傅友文二人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沉默了,立刻站出来,詹徽提高自己的声音,朗声道:「陛下安排极是妥当!」
傅友文也立刻出列拱手:「微臣附议!」
众人本来就被接二连三的消息给震了一头懵,这时候很多事情都还来不及完全想清楚,而朝堂之上,朱允熥这个皇帝直接施压,文臣之中最有分量的几位直接附议……
这种情势之下。
相当于是一个人的心理防线都快被攻破了。
另一方面,毕竟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朱允熥也没做出什麽太伤大雅的事情。
自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再多说什麽,纷纷强自镇定地收敛自己的诸多情绪,肃然站直,顺着朱允熥的话附议。
「好!」
「那就将这件事情拟定旨意,颁布下去。」
「至于山西丶山西的布政使丶提刑按察使丶都指挥使的人选,朕也已经选定好了。」
趁着众人都还有些懵逼,朱允熥直接站起身来,道:「既然此事已定,退朝!」说完便直接下朝去了。
留下奉天殿之内一群人怔怔出神,表情错愕地呆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詹徽丶傅友文丶刘三吾三人则是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也各自略低着头,朝奉天殿大门的方向准备跑路,只是三人脚步匆匆地刚走到门口,便被人给叫住了:「詹大人丶傅大人丶刘学士,留步!」
詹徽三人心里微微一沉。
只当做没听到一般,头也不回地跨步出了应天府,赶紧跑路去了——反正他们现在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再给人多问上几句,谁知道会不会招惹更大的猜疑?还不如少说少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