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京城。
联络点里的探子,使劲挠了挠头,什么外形小巧,冲击力极强的新型暗器,没听说过啊。
兵部里联络的大齐官员倒台被抄家前,也从来没说过有这种东西。
“情报有误,还是那老东西留了一手?”
大齐男儿战力不行,都是软蛋,却是最会玩计谋内斗。
“如果是西域来的东西,大齐人不见得有实力配备到军中,西域货贵着呢。”
“重点还是先查西域生意,大齐人防得那么严,没有问题才有鬼了!”
偏偏,动用十几年前安排的探子,到现在没找到他们与西域通商的路子。
费了多少力气,消耗一半人手,从国师手里搞到一张不知真假的航海图。
他们派出的船队不到七日,遇到大风暴,没了。
真是见了鬼,大齐那些神棍,难不成还真有本事?
几十年前那一战,大齐的名将和男儿死了一代,这么多年没有恢复,反倒越来越倒退。
西域通商的消息查不到,北地也得动手了,趁大雪封路,大齐的物资不便运送。
优势还在他们手中。
拿下大齐,还怕找不到西域通商的渠道,届时西域若是强大,便算了,西域也不行,他们就要过去洗劫一番!
想到那些让人眼红的财宝,泼天的富贵,在京城潜伏多年的探子心里也激动得不行。
北地朔州城内的消息还没传回来,商队遇袭险些全军覆没,先一步送到。
太子府上。
李珩手执白玛瑙棋子,在棋盘落下一子,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雪花。
他看了一眼,手边亮着的太阳能提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除了沈姑娘,应当没人能拿出让黑夜霎时亮如白昼的东西。
她曾说,不会管大齐政事,这次恰好出现在北地,救下商队,是否改变了想法?
前来汇报的刘正端详着李珩的神情,继续说,
“诚王殿下府上近几日,不太平静,公主帮着周旋了几日,圣人那边......情况不明。”
案脉有专人管理,插不进手,但按宫里传来的消息,看起来严重,却也不像重病的人。
李珩面上没太多表情,“朝中局势和大权还在父皇手里,可见神志清明。”
清楚地看着自己生命慢慢流失,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漫长又无可奈何,怎么会不害怕。
他当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稳坐皇位,驱逐外族,却还是杀了几个宗室叔伯。
现在,人越害怕,做事越极端。
不对,李珩觉得中间肯定还有什么东西。
他的父皇看到过续命的希望,所以更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权利。
也就是诚王,若换了他,早就不是一顿训斥,警告这么简单。
打压贵妃母家,抄了两个提前站队的大臣,也没舍得动诚王。
可他母后,当年一人就敢带着城中老兵,为大齐守城,他从母后离世时起,如履薄冰。
诚王长了一张与父皇最像的脸,其他儿子,如何也比不上。
“父皇要让他继位,此前,一定会拔除贵妃母家,就看贵妃舍不舍得了。”李珩微微一笑,“诚王在府上闭门思过,消息闭塞,还是让他也知道的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以父皇的性子,恐怕还要让贵妃殉葬。
喜欢的东西,总归想着带到地下去,升仙后继续陪在自己身侧。
看李珩起身,刘正连忙道:“殿下,您要出门?”
“不是说沈姑娘回来了。”
——
朔州城内。
不同于京城的繁华,北地严寒贫苦,高大的山脉下一眼望去,尽是萧条肃杀。
半月前,敌国外族已经进攻两次,城中将士伤亡严重。
若不是拼死守城,这会外族已经打进来了。
可他们现在被围困在城中,援军到不了,物资运不进来。
外族人还总能知道城里的动向,刘守带着伤,撑着最后一口气,最后这事却查到了顶头上司肖云鹏身上。
“肖将军,我现在还敬你一声将军,布防图是你卖给外族人的?”
刘守脸色苍白,干咳了两声,捂着前些日子被外族人所伤的胸膛位置。
肖云鹏没有答话,只是坐下轻叹一声,“刘副将,你这又是何必。”
“你看不出来?圣人已经打算放弃朔州城了,北地守不住,何苦白白送命,这样的帝王,值得让我们卖命吗?”
“肖将军,慎言!”刘守肃然道。
肖云鹏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摇了摇头,
“高台之上的人放弃北地,总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却是我们要担下这个罪责!凭什么!”
作为守城的将领,守不住,就只能死。
自己死,算作有将功补过的心,家族虽抬不起头,但还可以活。
如若不然,全家收牵连。
“把截获的书信交出来,你当作不知道,守不住的时候,别那么拼命,身上本来就有伤,你女儿就快到朔州城了,你们父女可以好好叙下旧。”
肖云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