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江应声退下,心中思绪万千。
他一边琢磨着如何拉拢梁辰,一边盘算着如何从梁辰身上捞些好处。
毕竟,如今的梁辰,可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谁都想分一杯羹。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昭阳公主一身女装,负手立于御案之前,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李道乾端坐龙椅之上,手中握着一枚玉玺,来回摩挲,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父皇,儿臣已查明,火烧子爵府的真凶,正是梁府的管家梁福。”
昭阳公主语气沉稳,却难掩其中的愤懑。
李道乾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梁福?他好大的胆子!梁山是怎么治家的!”
他将玉玺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来人,传梁山!”
昭阳公主却摇了摇头,“父皇息怒,梁辰料到梁山和柳如烟会拼死抵赖,即便梁福招供,他们也会一口咬定是梁福栽赃陷害。况且柳如烟是丞相之女,没有确凿证据,难以定罪。”
“那梁辰是什么意思?”
李道乾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昭阳公主顿了顿,说道:“梁辰说,此事他七日后会亲自处理。”
李道乾长叹一声,揉了揉眉心,“这小子,总是这般让人捉摸不透。也罢,由他去吧。昭阳,你替朕好好安慰安慰他,莫要让他太过伤神。”
“儿臣遵旨。”
昭阳公主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李道乾望着昭阳公主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太监总管,沉声道:“传朕旨意,刑部、京兆府、大理寺,全力配合梁辰办案,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
太监总管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接下来京城的大街小巷,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子爵府大火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街边的茶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火灾的场景。
添油加醋地渲染着其中的疑点,听得众人惊呼连连。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子爵府烧得可真惨啊,听说连根木头都没剩下!”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隔壁王二麻子的大舅的表哥的侄子,就在子爵府当差,说是亲眼看到火是从库房烧起来的!”
另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接话道,语气里充满了肯定。
“库房?那可是子爵府最要紧的地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着火呢?我看啊,这事儿肯定有蹊跷!”
一个精瘦的老头,捋着山羊胡,故作高深地说道。
“蹊跷?我看就是有人故意放火!你想啊,这子爵大人前脚刚得罪了梁家,后脚府邸就着了火,这也太巧合了吧!”
一个年轻的书生,摇着手中的折扇,分析的头头是道。
“梁家?你是说户部原侍郎梁山?他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这事儿还真有可能跟他脱不了干系!”
众人纷纷点头,对书生的推测表示赞同。
“我看你们都是胡说八道,这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那梁爵爷终究是梁山的亲儿子…”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有人连忙打断了他,生怕惹祸上身。
一时间,茶馆里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有人说是梁家报复。
有人说是子爵府自己人监守自盗,还有人说是天谴…
类似的议论,在京城的各个角落上演着。
酒楼里,商铺中,甚至连青楼楚馆里,都充斥着关于子爵府大火的讨论。
而公主府府的大门,七日来从未关闭,络绎不绝的马车停在门口。
一个个身着官服的官员们鱼贯而入,脸上带着或真或假的悲痛,前来吊唁。
梁辰一身素缟,站在母亲沈钰怜身旁,机械地重复着答谢,脸上挂着得体的哀伤,内心却早已麻木。
他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看在他跟公主的面子,才过来吊唁。
这些个人情,他都记下了!
沈钰怜则显得有些不适应,她本是小河村的普通妇人,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面对这些位高权重的官员,她有些拘谨,却又强作镇定,努力维持着大家夫人的风范。
“节哀顺变啊,梁公子。”
吏部尚书赵景明虚扶着梁辰,满脸的痛惜,仿佛痛失亲人一般。
梁辰微微颔首,“多谢赵大人,改日得空,在下请您喝茶!”
接下来的几天,梁辰和沈钰怜重复着同样的流程,接待着一位又一位前来吊唁的官员。
梁辰早已厌倦了这种虚伪的客套,但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他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不耐。
终于,第七日傍晚,最后一位客人也离开了子爵府。
梁辰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僵硬的脸颊,转头对沈钰怜说道:“娘,您先去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您了。”
沈钰怜点点头,眼眶微红,“辰儿,你也早些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梁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