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悦提着裙子小跑出这座宫殿,她戴上面纱,然后找到一个宫人道:“麻烦去找大皇子通报一声,贵妃娘娘让他来此处。”
宫人见她的打扮,知道她是此次来参加宴席的小姐。但宫里当差的人都是人精,哪里真的敢应。
“贵妃娘娘?”
宋文悦知道她不信,便道:“我是刘家的小姐,贵妃娘娘已经将我许给大皇子做侧妃了。她让我来这里见大皇子,但大皇子迟迟不来。你去将大皇子寻来,我重重有赏。”
说着,她从荷包里取出几颗金稞子扔到她的手中。
宫人听到她说自己马上是大皇子的侧妃后,便不再怠慢。左右是传声话的事情,就算真出事,她也只是个传声筒。
见人去了,宋文悦藏回暗处。
竟然敢和她抢三皇子,也要看看这个刘曼丽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藏在暗处,看到不多时大皇子脚步款款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伺候的宫人,心里知道这事稳了,便偷偷离开。
只是这皇宫实在大,一个宫殿连着另一个,她实在分不清回去的路是哪个,只能往灯火最亮的地方去。
走了许久,她看到一处宫殿灯火通明,上面写着“凤梧宫”。
宋文悦心底疑惑,没听说过哪个位份高的娘娘住在此处啊?但她还是上前去敲门,找个人将她送回宴席上去才是。
谁知她才走到大门口,后脖颈一酸,人就倒了下去。
房桡扛起人越过宫墙,进了凤梧宫内。待他的身影消失,谢离危这才施施然走到宫门口,敲响了宫殿的大门。
凤梧宫内,宇文无极已经沐浴更衣完,他只着了明黄的里衣,款步走到床前。床上的女子安静躺着,面容安宁。
他在床边坐下,抬手去摸宋瑶竹的脸颊。
女子的脸颊泛着红晕,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宇文无极轻笑一声,准备开始享用。
只听殿外忽然嘈杂起来,他不悦地蹙起眉头。
殿外,开门的太监一看到谢离危,吓得一哆嗦,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不安和着急。
“王爷怎么来了?”
谢离危抬步往内走去,太监不敢阻拦,只能哆嗦跑进去通传:“逍遥王到!”
他尖利的嗓音一下子将这座沉静的宫殿激活,殿内跑出来几个太监宫女,个个神色慌张。
“王爷怎么来了?”
看管宫殿的大太监哆嗦着走上前去,才说完这句话,就被谢离危一个冷眼扫过来,他顿时吓得匍匐在地。
“你这是在管本王?”
“奴才不敢!只是这儿是后宫,王爷不能随意进出啊!”
后宫的守卫都干什么吃的?竟然放人到了这里!殿内可是皇上和逍遥王妃啊!
“本王来寻皇上,顺便祭祀阿姐。”
太监的身子哆嗦不已,他怎么知道皇上在这儿!
不待太监说话,屋内的李维已经走了出来,对着谢离危遥遥一拜,“逍遥王,皇上有请。”
谢离危抬步往殿内而去。
他自当了解宇文无极了,他想杀他,自然会去了解敌人的脾性。
这些年,宇文无极集权在手,隐隐露出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的形态。只是他之前装得极好,让那些臣子至今对他都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且他装深情装了十年,怕是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深信不疑。既然垂涎宋瑶竹的容貌,必定在得手的时候给自己十足的仪式感。
凤梧宫是阿姐生前居住的宫殿,他既将宋瑶竹当阿姐的替身,自然会将人带到这里来“得偿所愿”。
想到此处,谢离危的胃里一阵翻涌,很想将席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进了主殿,宇文无极穿着一身常服,手上举着一本书看着。见谢离危进来,笑着对他招招手,“你怎么来这儿了?”
“见宫宴热闹,不免想到了阿姐,所以来看看。”
宇文无极沉默了一瞬,“朕知道你记挂你阿姐,只是你毕竟是外男,怎么能在后宫行走?”
谢离危的目光直直盯着宇文无极,好半晌沉声道:“皇上忘了,阿姐生前,您许我可在后宫随意行走的令牌。”
他将令牌放到小几上,苦笑道:“阿姐离开这么多年,我又在上京,唯一可以缅怀她的地方便是这里了。也是臣逾越了,阿姐不在,我怎么能不避嫌呢。”
宇文无极不语,他一副悲情不已的模样,确实姐弟情深。
可想到之前的一些传言,他这姐弟情谊似乎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亲情。但人死了,那些又都是传言,他身为皇上自当大度,只能暗暗咽下这口气。
“朕不是责怪你。你想你阿姐,朕也理解。朕也是想念你的阿姐,所以朕今日才到此处。”
他给李维使了个眼色,李维立马上前将那枚令牌收了起来。
“日后你想来,只跟朕说。”
谢离危苦笑一声,抬眼打量这座宫殿。
“这儿真是和阿姐生前一模一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里曾经历过一场大火。”说着,他在大殿内走动起来。“我臣记得以前这儿摆着一副棋盘,我与阿姐就在此对弈。”
宇文无极听他絮絮叨叨,想到内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