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快叫姨母!”
“母亲,我才不要叫她姨母!”永乐立马噘嘴闹道。
宋瑶竹看向无比委屈地永乐,心想自己曾是你的二伯母哦!区区一声姨母她还是担得起的。
“胡闹!”宣王妃不客气地戳穿她,“你不是吵着想让你姨母教你骑马吗?现在你姨母在,你和你姨母好好说说。”
被戳破的永乐顿时臊地脸颊发烫,闹脾气道:“我去玩了!”
然后带着婢女跑出了戏楼。
“妹妹勿怪,是我太骄纵她,才将她养成这样的性子。”
宋瑶竹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计较,“姐姐言重了。”
二人低声说着话,倒是前方的一个妃子掉过头来,笑着对宋瑶竹说:“逍遥王妃觉着这出戏怎么样?本宫在宫里都听说,你在宫外对伶人一掷千金呢!”
这妃子虽是笑着说话,但宋瑶竹能体会到她话中的恶意。
宋瑶竹看了她一眼,视线挪到贵妃那满是珠翠的脑后。
“我一个连字都不识几个的人,哪里能懂这些高雅的东西呢。不过是看着旁人热闹,自己也想出点风头。王爷已经训斥过我,以后我是万不敢再这么做了。”
那妃子本想借机发难,将亲近燕王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没想到她不接招,暗暗咬牙。
“竟是这样的吗?本宫还以为王妃是钦佩燕王呢!”
宋瑶竹浅笑吟吟,但眼中不带一丝笑意。那妃子顿时觉得脊背一凉,有种被上位者凝视的压迫感。
她进宫晚,没见过先皇后。若是淑妃在场,此时定会尖叫出声——宋瑶竹俨然一副训斥宫妃的模样。
“燕王是皇上的庶兄,开国时期就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如今更是肩负着守卫南疆的重任。难道娘娘不钦佩燕王吗?”
那妃子闻言尴尬在原地,她自己不能说“不”。燕王的功绩放在那里,她若是说一个“不”,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唾弃死。可若她说了“钦佩”,那她定然会被皇上厌弃的!
“好了,都是为妻为母的人了,还说旁的男子做什么?”贵妃出言打断,心里暗想,这宋三不简单。
没读过什么书,但脑子转的挺快。
台上的戏换了几幕,其余的官眷也陆陆续续到齐了。
没多久,皇上也来了戏楼。他的身后跟着几名内阁大臣,随后便是几位皇子。再往后便是几位亲王郡王,其余的官员按品阶,呼啦啦一大群人。
贵妃率先起身行礼,“皇上。”
“免礼。”皇上的视线越过贵妃,落到她身后的宋瑶竹身上。
今日的她穿着绀色妆花缎孔雀纹宫服,这老气横起的宫服让她看上去长了几岁,却更突出她的沉稳。
只是匆匆一眼,让他恍惚以为是谢婉清站在他面前,对他浅笑吟吟。只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谢离危身上,让他不经意紧了紧手上的玉把持。
贵妃见皇上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顿了一瞬,自然知道他是因为谁,心里不免气恼。
“皇上,咱们二人走走吧,让他们自在自在。”贵妃笑着提议。
皇上收回视线,今日这样的场合,自然不会拂了贵妃的面子。
贵妃立马喜上眉梢,和皇上走出了戏楼。她和皇上一走,后宫的几位位份高的嫔妃也离席了。
贵妃不在,意味着这些诸位可以自由活动。难得有机会入宫,好奇的公子小姐们自然想四处看看长长见识。
谢离危走到宋瑶竹的身边落座,一旁的宣王妃好心提醒道:“王爷,这里是女宾席,您该去那边坐。”
谢离危理了理衣袍,“本王想和王妃坐在一处,宣王妃当本王不存在即可。”
呃
这么大一块头,怎么当他不存在?
“王爷和王妃二人这是新婚燕尔,难舍难分呢啊!”她尴尬地为二人找借口。
宋瑶竹自己都觉得尴尬,她向来不是个喜欢对外展示亲密关系的人。不管二人私下多亲密,在人前就该有点距离感。
谢离危这刻意的表现,让数百道视线射过来,让她脚指头发痒,想抠地。
宋瑶竹侧首看向他,一双杏眼睁圆,两条漂亮的细眉紧了一下,瞪了他一眼。
谢离危将她瞪自己的模样纳入眼底,心里却在思索,一个女人瞪人的时候,也可以做到可爱和威慑并存吗?
见他接受到自己的眼神还不为所动,宋瑶竹扯了扯他的袖子,不想因为他再被全场人的视线洗礼。
“姐姐失陪,我和王爷出去走走。”
不得已,只能拉着人出去。
宣王妃好笑,感慨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地秀恩爱。
宋瑶竹带着谢离危出了戏楼,一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指派给宋瑶竹的太监只能和彩金一起跟在两个主子的身后追。
“你这是要去哪?”
“去御花园晒太阳!”宋瑶竹没好气道,脚下生风,哪里有半点贵妇的优雅从容。
“王妃对皇宫的路,倒是比对王府还熟悉。”谢离危轻飘飘道。
宋瑶竹猛然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他。
他这是在怀疑什么?
“虽然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