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竹的一瞬失态让皇上不免蹙眉,皇上不悦道:“你便是宋太师家的三姑娘?”
宋瑶竹立马收回巨荡的心神,福身道:“臣妇失礼,请皇上恕罪。”
“无妨。”皇上摆摆手,他听说过,宋家这个三小姐流落在民间,目不识丁。初见天子必然紧张。
皇上没将她放在眼里,只是垂眸瞥了一眼,谁知只是这一眼,让皇上忍不住屏住呼吸。
宋瑶竹与他故去的皇后十分相像!
谢离危将皇上短暂的失态纳入眼底,眼中流露出嘲讽的痕迹。他阿姐生前为他劳心劳力,为了这个天下积劳成疾。若不是族老坚定江山不可易主,阿姐又因体弱不能有孕,不然早就废了这个皇帝垂帘听政了!
阿姐生前不见他有多关怀,死后倒是情深义重。
“你让朕想起了婉清。”皇上叹息一声,身后的太监立马会意取出一份画轴展开,上面赫然是先皇后谢婉清的画像。
只见皇上站在画像前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拿出帕子揩了下眼角,也不看谢离危夫妇,只对他们摆了摆手。
“你们去吧,朕和皇后待会儿。”
这一幕将宋瑶竹恶心得胃里翻江倒海。她怎么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个狗皇帝忌惮朝中大臣都和自己亲近,怕他自己成为她的傀儡,所以伙同贵妃给她下药,让她活生生痛了半个月才死去。
她被扔在冷宫里,贵妃划烂了她的脸,可皮肉上的痛远远不及五脏六腑被毒药侵蚀的痛。
她死得那样痛苦,可这狗皇帝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缅怀亡妻,真是令她作呕!
“陛下,逍遥王夫妻已经出了宫门。”太监小跑着进来禀报,此时皇上还站在先皇后的画像前。
皇上摆摆手,将擦眼角的明黄帕子扔在桌上,大太监李维走上前去将画轴收了起来。
“朕没想到,这个宋三小姐竟和婉清这样像。她简直就是婉清年轻时的模样。”
皇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可惜,若是知道她和婉清那么像,就不会赐婚了。
李维站在一旁,眼珠子转了转,道:“陛下您忘啦,宋三小姐的母亲和先皇后的母亲是表姐妹,宋三小姐和先皇后相似也是情理之中。”
说完,李维还打量了一下皇帝的脸色,小声道:“听闻宋三小姐长在乡下,举止粗鄙,大婚当日还想逃婚,被宋家人绑了上的花轿。可那宋四小姐就不一样了,自小养在闺中,必定举止端庄典雅。”
皇上一听,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维。
“朕的后宫是不是许久没有进新人了?这事就让贵妃去办吧!”
李维连忙去了。
且说这边宋瑶竹和谢离危出了宫门,宋瑶竹再忍不住,趴在马车边干呕了起来。
谢离危踩着马凳走上马车,居高临下。
“真是不中用。”
啧。宋瑶竹瞪向谢离危,知道他是自己的弟弟后,她可就胆肥了。而且以往都是她说教他的份,哪有被他嫌弃的时候!
“是是是,王爷中用。只是一晚,妾身就开始孕吐,实在厉害!”
谢离危面皮一热,他瞪了一眼宋瑶竹,甩袖道:“让她自己走回去!”
宋瑶竹瞠目结舌,谢离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
眼看着马车离去,宋瑶竹唇线抿得紧紧的。
臭小孩,看她怎么收拾他!
车上谢离危也在平息自己的情绪,狗皇帝那副假深情的模样让他作呕。还有他看向宋瑶竹的眼神,那模样,若不是他还有点理智,怕是要当场将宋瑶竹接进后宫。
恶心!
“王爷,您真就让王妃一个人走回去啊?”马车外跟车的秦嬷嬷紧张道。“明日你们夫妻不合的传言传出去,那可怎么办?”
“让她长长记性,以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秦嬷嬷嘟嘟了嘴,她也知道王爷留了个几个侍卫跟随王妃,保护她的安全,自己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等谢离危到王府的时候,宋瑶竹已经坐在大厅里喝茶吃点心了。
一旁的侍卫面色尴尬道:“王妃问禁军借了匹马,自己骑回来的。”
谢离危看向那女人,她一手托腮,一手捏着茶杯,神行自若,十分放松。那模样真是和他阿姐像极了。
谢离危几步走到她面前,语气嘲讽,但满含试探意味。
“听闻王妃自幼长在乡下,谁教的你骑马?”
宋瑶竹拍了拍手上的点心屑,“没骑过马,还没骑过猪吗?都是畜生,骑起来也没什么区别呀!”
谢离危:“”
他要毒哑这个女人!
一旁的秦嬷嬷立马拉过宋瑶竹,“王妃,奴婢带您逛逛王府!”
说完立马拉着宋瑶竹从谢离危的面前离开,宋瑶竹看向秦嬷嬷,她印象里,以前弟弟的身边并没有这个嬷嬷。
“嬷嬷,王爷今年多大?”
秦嬷嬷顿了一下,道:“王爷四年前及冠,至今才娶亲只是没找到心仪的,可不是有隐疾。”
宋瑶竹一愣,总觉得秦嬷嬷的话有点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离危二十四了,她死的时候对方才十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