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闻言一笑:
“我去打个招呼。”
“?”
江然呆了呆,且不说他和吴娘子熟不熟,纵然是熟,打招呼这事轮得到你了?
可不等他开口,金公子已经站起身来,朝着那两个人走了过去。
然后跟在他身后的这群人,就呼啦一声,全都跟了上去。
这伙人人多势众,看向周围的眼神全都是警惕之色,大有看谁都不像好人的意思,却又偏偏任由这年轻人肆意妄为。
江然重新把那银票取了出来。
唐画意和叶惊雪顺势看去,就见叶惊雪眼神有些迷茫,唐画意则是一笑:
“果然是皇家印记,也只有皇室之人会这般肆无忌惮吧?”
“皇室之人到了民间,自然是肆无忌惮。”
江然随手把这银票又给塞了回去:
“不过,他出现在这锦阳府,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说,只是一个巧合?”
天上阙要引青国攻打锦阳府,这是泼天的大事。
偏偏本应该在京城之中的金蝉皇室又出现在了这边陲之地……
要说是巧合,未免难以取信于人。
可要说是有意为之,光是凭借这人,又能改变什么局势不成?
心中这般泛起念头,就见那年轻人已经来到了吴娘子他们跟前。
距离太远,江然也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
不过看他和另外一个年轻人谈笑甚欢,似乎一见如故。
再见金公子伸手做引,指向了江然这边。
吴娘子和江然四目以对,整个人就是一颤,与此同时,和她同行的年轻人已经站起身来,想要朝着江然这边过来。
吴娘子有些不情不愿,最后被那年轻人拖拽着带了过来。
“本公子把你的朋友给带来了。”
金公子好似想要讨赏一般。
江然瞥了他一眼,才将目光落在了吴娘子的身上:
“好久不见。”
吴娘子看着他,眼神里只有绝望。
末了深吸了口气:
“金三鼎呢?”
“死了。”
江然轻声开口:“已经死了很久了……”
金公子听到这两句话,眼珠子就瞪的溜圆,看这架势,不像是有交情,倒像是有仇啊。
吴娘子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了起来:
“谁杀了他?”
“我啊。”
江然一笑:
“他毕竟执剑司榜上有名,落入我的手中,焉有活命的道理?”
其实如果单纯只是拿着金三鼎换赏银的话,他也不是非死不可。
只可惜,他知道了江然身怀焦尾之事。
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死了。
至少在那个当口,尚未发生东郡府以及孟家的那些事情,焦尾还是得多做隐藏,多了金三鼎这么一张嘴,于时局不利。
因此,他只有死路一条。
吴娘子并不觉得意外,只是狠狠地咬了咬牙:
“他临终之前,可曾说过什么?”
“说过。”
江然点了点头:
“他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你,并且确定你的安危。”
吴娘子的情绪瞬间上涌,两只手都微微颤抖,眼睛紧忙闭上,却又止不住眼泪落下。
待等这一波无法抑制的情绪过去之后,她这才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睁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江然:
“你没找!!”
“我和他之间,是敌非友,我和你之间,不也同样如此?
“他的性命都是我取走的,我又岂会听他的话去找你?”
江然一笑:“不过现如今看来,吴娘子倒是过得还不错,金公子既然请你们过来,那便坐下喝一杯茶吧。”
吴娘子有心不坐,结果就被身边的年轻人在肩膀上按了一把。
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凳子上。
吴娘子怒目回头:
“你!!”
年轻人理都不理她,便坐在了她的身边,对江然笑道:
“落日坪上的时候,我见过你。”
江然点了点头:
“还没请教?”
“吴笛!”
年轻人抱拳拱手。
江然一愣,这才干巴巴的笑了笑:
“兄台这个名字,行走江湖只怕多有不便。”
吴笛挠了挠头:
“是这个道理,所以平日里我也不敢自报姓名。
“其实这个名字还是我后来给自己取得……家乡的名字在这边用,属实不便。”
“哦?”
江然一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