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现眼……”
“现如今最丢人现眼的,只怕是你吧?”
轩辕一刀轻轻摇头:
“老夫劝你,束手就擒,莫要做无畏挣扎,今日落日坪上同道甚多,哪怕一人一泡尿,也能淹死了你!”
颜无双当即眉头紧锁,横了轩辕一刀一眼:
“莫要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顾生烟也拽了拽阮玉青,心说要尿你自己尿……
轩辕一刀不以为忤,只是举起千钧刀:
“顾人龙,你好好想想,束手就擒说不得还有一条活路。
“否则的话,叫咱们出手,或者是我恩师出手,你的下场只怕比你那二弟三弟,好不到哪里去。”
“成王败寇而已……不过,你说了半天,你那恩师呢?”
顾人龙环顾一圈,没有见到江然的身影。
正疑惑之时,忽然有呼啸之声响起。
紧跟着便是嗖嗖嗖的破风之声。
正愕然之间,以为是奔雷堂的人开始扔天雷子了,就听轰轰轰几声响,大批的白雾顿时涌现,遮天蔽日,叫人看不清楚周遭环境。
紧跟着便有惨叫声响起。
只是这声音古怪,不是在周围传来,而是好似山崖那边有人跌落下来。
难道岩壁之上,也有人忽然出手偷袭,将他们从上面推了下来?
身处浓烟之中,目不能视物,一时之间在场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轩辕一刀则下意识的想要先将那顾人龙拿住。
却不想,这一手直接抓了个空。
心头顿时咯噔一声,难道竟然叫他跑了?
这一股浓烟显然不是左道庄当夜对江然施展的手段,没有那么绵密浓稠挥之不散的特性。
落日坪本就风大,此时大风一吹,不过片刻之间,便已经消散无踪。
再举目看去,就见山崖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群龇牙咧嘴,口中哎呦不断的黑衣人。
往上看,方才不知所踪的江然,这会正坐在岩壁边上。
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正举杯痛饮。
他两条腿的正下方,便是焦尾琴所在。
只不过,此时此刻,焦尾琴上正站着一个人。
这人一身黑衣,长身而立,站在焦尾之上,不动不摇,便好似是一颗扎根在焦尾上的古松,就连琴弦也未曾颤动一分。
只是这人这会正抬头看着江然的两条腿,双眼之中满是为难之色。
江然抻着脖子也看着他,笑着说道:
“你上来啊。”
“……有本事,你下来。”
那人声音低沉,似乎故作伪装,不愿意透露原本的声线。
江然哑然一笑:
“你是打算,就这般跟我牵扯不清了?我喊你上来,你喊我下来,大家喊上个把时辰?”
“反正我也不会累……”
“可你就不怕你脚下焦尾一响,被琴音震杀?”
“所以,你不敢下来。”
“我在等你上来。”
“可我不想上来。”
江然叹了口气:
“你不会以为,你不上来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吧?”
“你有什么办法?”
黑衣人淡淡开口,眸子里似乎还带着一点好奇。
然后他就看到江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天雷子。
黑衣人脸色一变:
“你不敢!倘若天雷子于此炸开,难保焦尾不伤!”
“可我若说,我根本不在意焦尾伤不伤,只在意能不能出口恶气呢?”
江然咧嘴一笑:“实不相瞒,自从得到焦尾到现在,这东西一点好处都没有带给我。光看着,不能用,还得被一群人追在屁股后面围追堵截,想尽了办法要杀我。
“或者明着来,或者暗着来,还有人患了失心疯……就好似奔雷堂,他们根本就是疯着来。”
“……这话倒也没错,所以,我今天来取焦尾,也是黑衣蒙面。
“实不相瞒,其实我这都是为了你。”
黑衣人说道:“你看,你不堪其扰,我正好黑衣蒙面将其取走。你就此解脱,也无人能够认出我来,你我都能平安无事,不是很好?”
江然摇了摇头:
“不好不好,要是被你偷走了焦尾,那这品茶赏琴大会,不就成了一个笑话?
“我本来就可以借此将焦尾的麻烦彻底解决,哪个用你在这当中横插一手?
“我劝你……尽早收手,否则的话,小心我真的炸了你。”
黑衣人沉默,最后摇头:
“我还是不想上来,我想赌一把,赌你舍不得焦尾。”
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