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上凶恶,左某什么时候怕过谁来?三言两语,便想威胁我?
“小子……你看错我左明秋了!!”
江然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很好……保持住。”
说话之间将他扔到了舢板上,用一只脚踩着,不让他乱动。
紧跟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东西平时都是被他放在包袱里,今天却恰好带在身上。
他打开盒子,用刮板刮下了一小点,然后抹在了左明秋的眉心上。
阮玉青听他们说话听了半天,结果这会没了动静,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
就见江然抹的很小心,抹完了之后还给左明秋吹了吹……
忍不住问道:
“你在干嘛?”
江然没说话,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收好。
确定左明秋脑门上的这药膏吸收了之后,这才屈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上。
左明秋本来还莫名其妙。
结果这一指加身,原本尚且清明的一只眸子,瞬间变得血红。
脖子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了‘荷荷’的音节,剧烈的痛苦席卷周身,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先前江然对人用这东西,无非就是弹脑瓜崩,如今却是动用了一丝内力。
虽然这内力很浅,正常来讲虽然痛,却伤不到什么。
可左明秋此时经过那药膏放大感官,千百倍的痛苦叠加,便好似是堕入了十八层地狱,经过了油锅一滚般。
待等这痛苦稍微消退,左明秋两眼流泪,浑身都是冷汗。
阮玉青只觉得大开眼界:
“这是什么东西?”
“阎王怒。”
江然随口说道:
“这东西可以将人折磨的死去活来,却偏偏不死。
“阎王在阎王殿里等了许久,这亡魂还是不来,自然生怒……
“所以,它叫阎王怒。”
阮玉青想了一下:“恰如其分。”
左明秋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就见江然抬了抬手指头,整个人便是一哆嗦:
“你……不要……求求你……”
江然笑了笑:
“你不是吓大的,我知道。
“不过你放心,毕竟我不是吓吓你而已。
“这东西要多少我就能做出来多少。只要方离有失,我就做出一大缸送给方一诺,再将你泡在这缸里……日日夜夜沉浸其中,潜移默化改善体质。
“不需要多了,只要三个月,哪怕从此再也不给你用这阎王怒。
“你都会变成一个很……恩,很贵重的人,很精致的人,不能受到丝毫碰触的人。
“对于旁人来说,轻微的碰触,对你来说……却是无与伦比的痛苦。
“我会托付方一诺好好养着你,绝不会让你死去,这一点,你也尽可以放心。
“还有,我这会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水寨:
“因为黑水寨到了,你要是聪明,就直接带我去找方离。”
说话之间,江然已经将这舢板靠在了黑水寨的边上。
黑水寨是一座半截建立在水上,半截建立在岸上的建筑群。
此时此刻,寨子里也颇为安静。
今夜左明秋之行,人贵精而不贵多,自然不需要大张旗鼓,反而是越小心越好。
事情闹大了,消息就可能走漏,这跟左明秋的计划相左。
阮玉青此时终于能够站起身来,踱步上岸。
虽然这也不是岸边,只是黑水寨探入水中一部分人建筑。
可是这脚踏实地的感觉,仍旧让阮玉青心安。
江然则提着左明秋也上了岸,还将这舢板挂好,免得它随水飘走了。
至此,江然方才看了左明秋一眼。
左明秋当即伸手一指:
“他在水牢里!”
江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
事不宜迟,江然和阮玉青都没有继续耽搁。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黑水寨,时间甚至没有用到一盏茶,如果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找到方离,他另外一只耳朵说不得还能够保住。
当即两个人展开身形,凌空飞跃,也不在意过程之中会不会惊动什么人。
便直接朝着那水牢赶去。
果不其然,刚飞身而出不久,便已经引起了黑水寨岗哨的注意。
“什么人?”
当即有人怒喝,有人飞身而起想要拦截。
却见流光如水,好似长河漫漫,剑锋一卷,便是尸体落地。
阮玉青有‘柔水剑’的名号,其人剑法高明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