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再次相见,你我定当把酒言欢,却没想到……
“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这人说话之间,自武威候身边走出,随手取过了一坛子酒。
寂世风下,这酒坛子上都是一层寒霜。
只是此人内功非凡,单手一按之下,不过片刻之间,酒坛子就已经灼灼炽热,他随手拍开:
“敬伱!!”
话音落下,举起便饮。
江然见此哈哈大笑:
“郭大人,还是这般痛快。”
对面这人不是旁人,是苍州府给了江然一块捉刀人令牌的郭冲。
眼看着他喝的痛快,江然也自一旁取来了一坛子酒,跟着示意了一番之后,举起便喝。
待等这酒坛子里的酒喝完之后,两个人随手一甩,酒坛子支离破碎。
江然这才抬头看向郭冲:
“郭大人今日出现在这里,也是想要杀我?”
“……”
郭冲却有些沉默,半晌之后他叹了口气:
“自苍州府之时,我便怀疑你和魔教有关。
“唐府于苍州府多年,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众所公认。
“却没想到,细查之下,他们在这苍州府竟然只住了十年。
“来时无声,去时无影,却叫周遭之人,对这怪异之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放眼天下,唯有魔教有此本领。
“因此,当时你将这件事情说出,让我的人去调查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们的身份。
“可问题是,魔教行事再怎么随心所欲,也没有道理因为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而改变原本的习惯。
“他们住了十年,必有所求。
“如今要走,那当是所求成就。
“放眼那会,唯有你江然住进了唐府……
“身上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你便让洛青衣跟在我的身边,监视我的一言一行,看看我是否和魔教有所勾结。”
江然笑道:
“这事我知道……”
“我也知道你知道。”
郭冲点了点头:
“只是洛青衣给我传的信越多,我就越难以相信你是魔教的人。
“一直到最后,洛青衣对你的佩服越来越多,我就知道……或许有朝一日你当真是魔教之人,洛青衣也不会跟我说了。
“但我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江然,我问你……你既然是魔教少尊,为何还要前往官府调查唐府?”
江然面上多少有点窘迫,无奈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那会我都不知道我是魔教少尊。”
“……啊?”
郭冲呆了呆,继而哈哈大笑:
“我就说,岂会有人自爆其短!所以,当时你并未骗我!”
“确然未曾骗你……”
“那也好……至少今日所为,不为私怨,只是立场不同。”
郭冲笑着说道:
“方才这一刀,着实是叫人大开眼界。
“我不是对手。
“不过,侯爷对我有知遇之恩,再造之恩不可不报,今日侯爷要你死……我也只能听命行事,有所得罪,还望勿怪。”
“这是自然。”
江然笑着说道:
“我明白你的难处,这件事情无损我和大人之间的交情。”
“那就好。”
说完之后,他也不管武威候脸色是不是难看,便重新回来他身后站好,对着江然怒目而视。
“……”
江然哑然失笑,看了武威候一眼:
“侯爷的手下真好……”
“……丢人现眼的东西。”
武威候吐出了一口气:
“魔尊不会以为,这就是结束吧?”
“不着急。”
江然又拿起了一个酒坛,缓缓地倒了一碗酒:
“我们可以慢慢来……不惧生死之人太多,也总得慢慢杀才好。”
言说至此,他端起酒碗又要喝。
然而已经喘过气来的众人,却不想再给他机会了。
一眨眼之间,整个凉亭之外,便已经站满了人。
为首的是白玉楼。
身边的是秋夜残。
另外一头则是楼夕月,以及秋叶而来的诸位高手。
他们有的站在地上,有的站在水面之上,有的手中持剑,剑已出鞘,有的施展奇门兵器,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江然叹了口气:
“本尊是有时间慢慢杀,但是……你们难道已经等不及要死了吗?”
“杀!!!”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嗓子,霎时间数道人影便已经冲入了这凉亭之内。
一掌探出,掌力雄浑,可开山裂石!
取江然面门,却被江然随手一把抓住了手腕,一甩手,按在了桌子上,一掌落在太阳穴上,打的七窍流血而亡。
两道锁链忽然自他背后一起抓向了他的两侧肩膀。
江然忙里偷闲,喝了一口酒的功夫,身形便已经倒悬在了凉亭的屋顶上。
两条锁链无功而返,一根指头却好似擎天之柱,轰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