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兰一愣,稍微反应了一下,方才明白了唐画意的意思,忍不住啐了一声。
江然也是黑着脸瞥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如果是我的话,无论魔教是否事务繁忙。
“都必然亲自走一趟笛族。
“论武功,论势力,我魔教都不会若于你们笛族。
“我对你既然疼爱有加,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救你?
“所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当年那封信,根本就没有送到他的手里。
“而他,也根本就从来都没有给你回过信?”
“少尊的意思是,有人中途截下了这封信?”
唐天源当即恍然:
“此人如果能够截下给魔尊的信,那想来也是我教中人……
“对于魔尊的字迹,必然熟悉。
“想要利用魔尊的口吻和笔迹,写一封回信,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问题是,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然也不给奇兰姑娘开口的机会,自顾自的和唐天源讨论了起来:
“这般大费周折,必有所求。”
“求的无非就是奇兰姑娘和其兄长的用蛊之能。”
唐天源说到这里,看了奇兰姑娘一眼:
“奇兰姑娘,当年你和你的兄长是如何脱困?
“倘若是为人所救,却不知道是什么人出的手?”
奇兰姑娘坐在那里,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只觉得生出了巨大的愤怒:
“你们是想说救我的人,才是真正害我的人吗?
“你们……你们当真险恶至极!!”
“这江湖人心本就险恶……看待任何事情,都不能仅仅只是从表面来看。”
江然笑了笑:
“我猜,当年救你的人,不会是别人。
“正是君何哉吧?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的人……
“而你因为得到了一封假的回信,对江天野可谓是恨之入骨。
“所以……当年君何哉于江天野的行囊之中,放下的蛊毒……是从你的手中得来的?”
他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
眸子里的波澜,多少有些复杂。
江天野当时那一行,可谓是聚集了魔教最强的战力。
除了一个渡魔冥王因为和江天野有些嫌隙,未曾和他一道之外,其他人都跟在他的身边。
也正是这一役,让魔教又一次分崩离析。
江天野和青央夫人惨死……江然辗转流落,被老酒鬼找到,一路走来方才有了今时今日。
从如今再看过往,君何哉不臣之心早就已经有所端倪。
只是江天野从未发现……
“是有如何?”
奇兰姑娘哈哈大笑:
“他负心薄幸也就算了,他还见死不救。
“枉费我一片痴心,却是寄托在了狗的身上……我容貌尽毁,这一生已经没了指望,苟且偷生于世,总不能叫他也称心如意!
“所以,他该死!”
江然抬眸看了她一眼:
“如果说,这一切真的是有人从中作梗,你还觉得他该死吗?”
“从中作梗……”
奇兰姑娘的面皮在蠕动,半张脸上的疤痕更显狰狞。
她的牙关紧咬,强忍着心中恐惧,用浓烈的愤怒嘶吼:
“不可能有什么误会,绝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
“不会就不会……你吼什么?”
江然摇了摇头:
“你越是这般嘶吼,越是说明心中恐惧。
“你在害怕……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被人利用了,你该如何是好?
“奇兰……前辈。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你当真为人利用,那这件事情也不该算在你的头上,而是算在谋划之人的头上。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吗?”
奇兰姑娘再一次一语不发。
江然也没有逼迫她,今天能够听到这么多,已经算是可以了。
吴笛见没人说话,便静静的看了江然一眼:
“江兄……待等所有的事由全都结束之后,这个人,可以交给我吗?”
既然奇兰是笛族的人,自己也是笛族的人。
那吴笛还是想要自己来处置这个人。
江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正要摇头。
奇兰姑娘和其他人不一样……吴笛来处置她,有害无利。
可不等这话出口,就听奇兰姑娘冷笑一声:
“怎么,你想要将我送到族内,再一次尝试万蛊血池的滋味吗?”
“我族内从未有过不可和魔教相交的族规……”
吴笛的情绪不变,只是轻声说道:
“魔教在我族看来,固然是离经叛道,却也井水不犯河水。
“你和魔教之人纠葛虽然极深,但族长就算是知道了,劝你也不回头,大不了就将你逐出笛族……没道理会施这般酷刑。”
奇兰姑娘沉默了一下,忽然一笑:
“不愧是在我怀中拉过屎的……”
“……”
吴笛脸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