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茶杯挡住了自己的脸,不想挨恩师的眼刀子。
顾开颜叹了口气,就说自己这徒弟,过去怎么没见有这喜好呢?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茶楼说书人,说的却是她的心上人,这哪里有不来听的道理?
当即轻轻摇头,倒了杯茶,也跟着一起听了起来。
这说书先生能说会道,娓娓道来,节奏拿捏的恰到好处。
先说江然和轩辕一刀一战,眼看着江然就要取胜,却忽然横插偷袭。
却是奔雷堂趁机出手……
一幢一件,讲的扣人心弦。
在场众人全都听的如痴如醉,叶惊霜更是已经忘了身边事,就连顾开颜都逐渐的听了进去。
只是感觉,这故事里的江然多智近妖,多半也是经过了笔者美化,不能尽信。
便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自己弟子不要被这说书先生给骗了。
叶惊霜是哭笑不得,自己不是被江然骗,就是被说书先生骗,自己这师父怎么好像感觉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想要欺骗自己一般?
师徒两个这边随口闲谈,就听得蹬蹬蹬几声响,上来了几个人。
这几个都是青壮,看上去就是那种市井无赖,场内不少茶客瞥他们一眼,都是下意识的蹙眉。
而他们上来之后,一眼便瞧见了叶惊霜和顾开颜。
对视一眼,就在距离她们不远的一个桌子跟前坐下,开口要了一壶茶,小二哥自然也是笑脸相迎。
很快提着茶壶过来,给他们挨个倒茶。
一个青年神色乖张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
“烫烫烫!!!
“无良商家,这是要烫死人吗?”
小二哥一愣,连忙到了跟前说道:
“客官,您这是……”
“是什么是?”
那人伸了个舌头:
“舌头给我烫肿了,赔钱!!”
“这……茶水哪里有不烫的道理,都是滚水泡茶,您慢点喝啊。”
“恩?你想说,这还是老子的错了?”
那青年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反手就从腰后拔出了一把匕首,环顾四方说道:
“诸位且看,这无良商家开水烫人还说是咱们的不是。
“他们家大业大,咱们招惹不起,便只好用这条性命鸣此不平!!”
言罢,反手一刀就扎在了自己两肋之间。
场内众人一见如此,都不禁咧了咧嘴。
见了血了!
这其实也就是这些无赖混混拿手的好戏,找个由头找麻烦,要钱。
最后也不打人,也不骂人,便是伤害自己。
虽然说这事看起来是咄咄怪事,但毕竟都是小本经营,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店铺里闹出命案之类的。
但凡遇到这种事情,掌柜的总是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花钱免灾,总好过把生意给闹黄了。
其实按照他们正常的剧本来演,这一刀下去,这青年就可以躺下了。
到时候作死作活,往常客人一看这场景,怎么也听不下去,喝不下去了。
可今天他们几个是有备而来,那人正要躺下,忽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硬生生站的笔直,往前两步,伸手要去抓叶惊霜:
“姑娘,你给咱评评理……”
一句话没说完,
就见顾开颜屈指一弹。
就听砰地一声响。
那混混整个飞起三尺来高,脑袋朝后,直接跌到了窗口。
肋间的匕首都跌了下来。
他坐下之后,茫然四顾:
“怎么回事?”
顾开颜眉头微微一挑,这一指自然不是她点出来的。
暗中出手的是江然。
如今手下留情,多半也是不想让这茶楼掌柜的难做。
心念至此,便是冷笑一声: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还不滚?”
“是你打人?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吧?
“果然是无良奸商,烫坏了人,还要打人!
“弟兄们,跟她拼了!”
说着一群人飞身而起,就要一拥而上。
只听得呛啷一声响,叶惊霜长剑已经出鞘。
剑锋一转,如流云一卷,霎时一过,便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坐好,随手一甩,呛啷一声,长剑归鞘。
便在此时,几个无赖混混胸前的衣襟同时刺啦一声撕裂。
一个浅浅的剑痕,在那剜了一个小口子,稍微一碰就流血。
疼的钻心。
就听叶惊霜冷声开口:
“还不快滚?胆敢扰了咱们得雅兴,叫你们当真全都死在这里,晚间便能拿去喂乱葬岗的野狗。”
几个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遇到了高手?
对视一眼,不敢停留纷纷转身就走。
出了门,到了街上,正要往一侧的小胡同里钻。
就听扑通扑通的声音响起,中剑的几个人纷纷倒地,竟然是已经死在了当场。
唯一幸免于难的便是那个自己在自己两肋之间戳了一刀,又被江然暗中运功,发力弹飞的那位。
他看着这一地尸体,只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