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拆了又织,织了又拆,袁小俐都恼了,劝她不能再拆了,再拆毛衣就不暖了。
在小俐美女的帮忙下,紧赶慢赶在一个月的期限里锁边了。
对那朵胸前规整的方块形的雨云,阮云实在没眼看,安东说看起来像幼稚的小学生。
哎,算了,心意最是重要。阮云安慰自己。
阮云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去城隍庙挑包装纸,那些花花绿绿的让她眼花缭乱,那些店家看她们学生样也不费心介绍只随她们自己去看,有时看到好的东西的包装阮云也会驻足良久,最后就会被曼梅和室长拖走。
“长长脑子啊,别干些买椟还珠的事。”
室长数落她。
“让我说,就原先装毛线的盒子就行了,搞这些花红柳绿实在没什么用的。”
其实那些包装纸又有多大的差别,阮云就是挑得最后连多个印刷点就不能多,又挑了张印着云朵的男孩女孩的小笺,可谓极其用心了。
中午请了室长和曼梅吃了粉丝煲,就抱着盒子和纸一路愉悦地坐公交回学校了。
下午就坐在桌子前练习写情话。
一笔一笔练着从小到大都不会的笔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给王羲之送拜帖呢。”
安东的嘴果然吐不出那什么。
“哼,你还真双标,你对班长狗腿的时候我都没说什么。”
“我那叫值得的人。”
安东理也直气也壮。
“谁在谁心中还不是值得的人,”
阮云小声嘀咕,仍耐心地画着符。
许少禹的生日是哪一天,阮云记得仔细。
很早就起床,洗了头,还抹了点润发乳在发尾,怕头发变娇气,她每次只有重要的时候才抹一点点。
把毛衣对着身上比划了下,想象许少禹穿上它的样子,阮云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她把毛衣叠整齐,把剪成细长条的包装纸铺在盒子的底部,用有着朵朵白云的半透明纸把毛衣裹上,在盒子外面包上蓝色的包装纸,又配上同色系的包装带,打上一个蝴蝶结。
轻手轻脚地放在床铺的隐秘角落。
“阮云,你今天在等什么电话吗,”
曼梅看她临出门还看了一眼电话。
“没有啊,”
阮云摸摸还有点湿的发尾掩饰地说道。
“你一早上看了多少次电话了,”
“我心里在背书呢,我一背书眼神就会乱瞟,”
“背书,背哪门子书啊,”
安东问道。
阮云全当是耳旁风,不予理会。
——
给许少禹打电话没有人接,阮云看了看被子旁边露出的蝴蝶结,寝室暖色的灯光照得它的颜色和形态都没有白天那么崭新了。
今天送不出去就过期了。
天已经黑得很早了,学校的路灯还是按往常的六点亮起,还没到上晚自习的时间,路上零星只有吃得晚的同学往食堂方向去。
阮云站在男寝的门口的大云杉旁踟蹰了许久,还是下了决心跑这一趟,抬手拍拍脸,走到管理室窗口。
“阿姨——”
宿管阿姨背身盯着电炖锅煮什么,回头看到阮云。
“小阮,是你啊,”
因着送早餐的缘由,她们已经很熟了。
“阿姨,你可以帮我叫下许少禹下来吗,我有点事找他。”
阮云微笑。
“小禹啊,6点不到那会,我就看他们一大群人吵吵闹闹的出去了,”
“噢,是这样啊,是这样啊,”
阮云一叠声回应道,有点无措。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等下他回来我给你传话,”
“不用了,谢谢阿姨。”
阮云笑着和宿管阿姨再见。
转身。
将入夜的寒气冻得她迈不开步子。
——
酒桌上一片热闹。
“你们别把许少禹喝多了,去年辅导员就网开一面没追究了。”
这个年纪的精力总是用不完。
许朵拦着不让他们继续倒酒。
侧头看许少禹,眉眼湿润,似有几分醉意。
不敢多看,又想多看几眼。
许朵了解自己的心意,作为班上唯二的女生之一,班上没人不了解她的心意。
她长得漂亮,个子高挑,也是远近闻名的一朵花,奈何她秋波冬波人家仍然无波,她也不敢挑明,只能借兄弟之便,暧昧着。
可她正想着,这几天却听着小黑明里暗里不时提起有一个外系的女孩,极不寻常,心里便有几分着急,不过许少禹一向身边也不缺女孩,也从不把女孩往他们跟前带。
他分得很清。
许少禹端起酒杯,格开许朵的手,起身接边上人往下倾倒的酒瓶:“没事,我还没到,这才哪跟哪,”
“许朵,你都还没过门,就端着大夫人的架子了,”
同学起哄。
“你别胡说,是不是找死。”
许朵闻言偷瞄了许少禹一眼,骂道。
“大禹,你每次过生日就兄弟们一起过,虽然兄弟如手足,但女朋友心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