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听着那个古怪的称呼，一脸嫌弃，什么玩意就干妈，她没那么大的儿子。
修杰诗倒是笑眯眯，“上次和陆先生谈的时候，我说过可以喊他干爹，他也没否认。”
“……”
算了，跟她没关系。
顾言把薛梦棋给她的其中几张照片拿出来，给修杰诗递过去，“想想，在哪拍的。”
串联起来，加上修杰诗实时消息帮助，薛梦棋应该是可以把人找出来了。
修杰诗挨个的回忆，大概的信息都写在了相应的照片上。
顾言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走的时候，她瞥了一眼修杰诗，一脸如常，“不用送了好儿子，会让你干爹抽空来探望你的。”
修杰诗：“……”
他就那么一说，她还接起戏了呢？怎么听着好像他在坐牢一样，明明他是在享受神仙日子。
顾言加了会儿班，回到老宅的时候有点晚了。
陆闻檀应该是听到了她的车声，殷勤的到门口来接她。
看到他现在的模样，顾言总觉得好笑又觉得佩服，他以前可是神坛里的人，怎么凡夫俗子也演得这么逼真？
然后想一想，可能真正的神坛仙人就是隐藏最深的凡夫俗子，那些看着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反而装得太过了？
“好看么？”陆闻檀勾唇问她。
顾言收回视线，也就是脑子里乱想的时候在他脸上多看了几秒而已。
陆闻檀还以为她看出了他今天特地刮的胡子，还有修剪过的发型。
“有点饿。”顾言道。
陆闻檀唇角弯得更好看了，“现在去给你放水？”
顾言：“？”
她说加班没吃晚饭，肚子饿了，他去放水让她洗澡是什么路数。
张妈出现在餐厅门口，“饭菜还热着呢，现在吃吗？”
陆闻檀回头看了看张妈，又转过来看看顾言。
张妈特地留了饭菜这事，是顾言嘱咐的，陆闻檀也没特地问当然不知道。
“所以，你说的是肚子饿？”陆闻檀还跟她确认了一遍。
把顾言问得奇怪，随口反问：“人身上除了胃还有什么地方会饿？你跟我长得不一样？”
陆闻檀沉默了好几秒。
才低低的一句：“我跟你确实长得不一样，而且我现在，跟其他男人正常状态长得也不一样。”
顾言被他绕得莫名其妙，还是先吃饭去了。
张妈给她上菜的时候眼睛里蓄着笑，顾言看了看她，“有喜事啊？”
说话间，目光往张妈的肚子上看。
张妈被她看得吓一跳，又羞赧的瞪了她一眼，她又不是小年轻了，这个年龄找老伴儿那就是灵魂伴侣，想什么呢？
顾言也笑着，“不是这个啊，那是什么好事，说来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张妈瞄了瞄餐厅外面，“四哥儿现在是真宠溺，而且很会疼人，一点架子都没有，看你俩这样我都跟着甜滋滋的。”
顾言笑，也不否认，说的是事实。
但是这跟张妈刚刚笑那样儿有什么关系？
又听张妈道：“男人四十一枝花，四哥儿还没到呢，精力上肯定比同龄女性甚至比你要活跃得多，虽然你工作很累，但适当的也要照顾他的。”
顾言点着头，“我知道。”
张妈：你不知道。
张妈看着她那全然不知天下事的样子，心里发愁，要怎么跟顾言说，下午她看到四哥儿拆的快递是女人穿的那种衣服了？
一看就不是顾言会穿的吧？那四哥儿买来干什么？
自己穿？应该不至于。
就看看？
关键是，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看这种东西的，肯定有什么引发的契机，万一是见其他小女生穿过，那可就麻烦了。
顾言这么忙，很容易被小姑娘钻空子的呀。
“你赶紧吃完就上去吧，别吃太饱。”
顾言莫名其妙，“家里缺粮了？”
张妈讪讪的笑，“四哥儿刚刚不是说让你上去洗澡吗，吃太饱了洗澡不舒服的，容易晕。”
哦，顾言点点头，倒也是。
她没吃太饱，但也很慵懒，上去后陆闻檀好像打电话着，她也没打扰，自己去浴室了。
放水泡进浴缸。
这一泡不小心就睡着了。
陆闻檀起先还以为她在楼下没上来，打完电话又等了一会儿，不见人。
下去一看，一楼乌漆嘛黑，张妈他们都跑没影了，比平时睡得早多了。
最后他在浴缸里看到她的。
睡那么熟，一脸无奈。
知道她工作累，也没有吵她，只是抱她回床上的时候记了一笔：“以后加倍还给我。”
陆闻檀一时半会睡不着，刚刚和古泗钦的电话聊得有点久，他干脆起身去了书房。
再回来时已经一小时之后。
看她还是那个睡姿，就知道她今天很累，陆闻檀突然在想，两个人日后如果都这么忙，这个家是不是太冷寂了？
人都说一个家庭总要有一个更顾家，不那么忙碌，通常被牺牲的都是女性，但他想让她牺牲，她想做什么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