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舟的双腿伤的太重,普通的草药和治疗根本毫无用处。
为此,宋知渝走遍了整座山头采集治腿需要的草药,每天清晨雷打不动到松竹院为他针灸、按腿,终于让他的双腿有了些许知觉。
后来更是为了彻底治好他的双腿,不顾自身安危,替鬼医试毒换来良药,让他得以重新站立。
可惜的是,瘸子站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感谢帮助他行走的“拐杖”,而是将拐杖丢了,还要顺便踩两脚。
因为沈锦书一句羡慕,沈遇舟便毫不留情将她的双腿打断,还口口声声说是替她赎罪。
“没有以后了,大公子的腿,我不治了。”宋知渝收回思绪,目光再次与沈遇舟对上,眼底一片冰冷。
她不欠沈遇舟什么,更不会再费心费力帮他治腿。
这辈子,沈遇舟别想重新站起来了。
丢下这句话,宋知渝转身离开。从始至终,沈遇舟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显然,他并未将宋知渝的话放在心上,更不在乎她的想法。
常德笑着摇摇头,语气笃定,“二小姐虽然气量不如大小姐,但她在乎公子,相信过不了两天,她就得回来跟公子您认错。”
宋知渝对沈遇舟有多上心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论是采药还是按腿都是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
他可不相信宋知渝会突然转性,不再替他们公子治腿了。
这顶多就是宋知渝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只可惜啊,她这招对公子没用。
他们公子心里只有锦书小姐这一个妹妹,血缘关系怎能抵得上他们十几年的感情呢。
更在乎的那个人,总是先一步落败。
“走吧,书儿该等久了。”沈遇舟压下心口处的不适,眼神复杂的看着宋知渝渐行渐远的背影,对常德的话不置可否。
*
宋知渝走到半路,正巧与沈母撞了个正着。
“知渝,我有话跟你说。”见宋知渝抬腿就要走,沈母急忙开口将人叫住。
闻言,宋知渝停下脚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还要去给长公主治病,沈夫人长话短说吧。”
沈夫人对上宋知渝毫无温度的眼眸,原本到嘴边的责备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不管怎么说,你跟书儿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母亲不希望你们反目成仇。
还有你几个哥哥跟书儿的感情深厚,难免会多偏向她一点,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好不容易将你找了回来,怎么会不疼爱你呢。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书儿陪着我们,替你尽到了做女儿的责任。你就算不感激她,也不应该伤害她啊。”说到最后,沈母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埋怨。
人心都是偏的,书儿善良孝顺,他们多疼爱她也是应该的。宋知渝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如此斤斤计较,还做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沈锦书是她看着长大的,秉性纯良,不可能指使手下的人去陷害宋知渝,定是秀云那个丫头自作主张,挑拨两姐妹之间的关系。
宋知渝失笑,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心为养女开脱,处处贬低自己亲生女儿的母亲。
想到沈锦书的真实身世,宋知渝不禁勾起了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要是沈母知道她疼了十几年的女儿竟是丈夫的外室之女,不知到了那时,她还能否这般大言不惭。
但现在还不到揭露沈锦书真实身份的时候,她要找到所有的证据,一击即中,让沈锦书永无翻身之日。
更何况,她的目标也不止沈锦书一人。
“你们所谓的疼爱,就是在我与沈锦书一同落水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将受寒的我关进柴房不闻不问,不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
这种疼爱,我不需要。”宋知渝心里对沈母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也不会再顾及她的感受。
见沈母的脸色有些难堪,似乎被她戳中了心思,宋知渝接着说道:“沈夫人,你太贪心了。既想要沈锦书这个能替你挣来脸面的养女,又想要我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女儿,但怎么可能呢?
我和沈锦书的身份,注定了我们无法和平共处。你们选择了这个夺走我一切的假千金,却还要求我对她感激涕零,哪来的脸啊。”
“你原来是这么想我的?”沈母捂住心口,满脸的不可思议。
宋知渝挑眉,反问回去,“不然呢,你自以为的公正,到底是在欺骗别人还是在欺骗你自己?
曾经你所看到的和睦,不过是委屈我一人所制造出来的假象罢了,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说罢,宋知渝也无心再与沈母多言,径直往府外走去。
早在前世沈母将她骗回侯府给沈锦书取心头血治病的时候,她们之间的母女情就彻底断了。
生育之恩,她已经用血肉之躯还尽了。
“夫人!”沈母身旁的秋月突然惊呼一声,将人搀住,急忙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倒出药丸喂进沈母口中。
吃了药,沈母缓了过来,喃喃自语,“她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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