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梵如猎鹰般凌厉的眼神,连雪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将痕迹掩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医生说我最近过敏,都忘了擦药膏啦!”
“真的吗?”
夏梵非常孤疑,虽然对连雪的说法抱有一定的怀疑,但是一个活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尸斑这种东西呢?而且她现在对这些东西的敏感度已经很高了,不可能察觉不出连雪的异常。
或许真的只是过敏吧?
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夏梵把脑子里的各种猜测赶跑,估计是接触太多这类事物都快要职业病了。
趁着夏梵似乎是打消了怀疑,连雪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赶紧闪开,也不去抢什么木盒了,抱着零食就进了厨房。
将袖子挽上,连雪看着自己手臂上一小块一小块的黑斑,有些慌张,半饷深吸一口气,将袖子放下了。
她知道自己可能出问题了,并且这个问题来自于她的男朋友,董泽。
但她不能说,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夏梵也不行,因为她不想跟董泽分开。
想到董泽,连雪露出个幸福的微笑,她与他的相识非常偶然。在某一天晚归的她碰上了流氓,险些人财尽失,面对猥琐的流氓她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在她准备宁死不从的时候,董泽出现了,就像是凭空出现的英雄一样救了她,赶跑了所有流氓,并把她送回家。
初次见面她只能傻傻的看着董泽英俊苍白的脸,都忘了要联系方式,具有英雄情结的连雪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他。于是连雪选择了最白痴的做法,开始天天蹲在那条漆黑的小路上等着他,也算是连雪的幸运,她竟然一次都没有再碰上那伙流氓。
五天过去了,在连雪准备放弃的时候,她等到了董泽,她永远都记得那是一个下雨的晚上,她冻得浑身发抖还是不死心的等着,然后董泽出现了,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服,撑着一把黑伞,来到了她的面前,温柔的对她说了句:傻瓜。
连雪知道自己陷进去了,不可避免,无法自拔。
后来,他们开始交往,或者说是连雪单方面要求在一起,董泽同意了,甚至意味深长的对她说了句:你不要后悔,小雪。
连雪知道董泽有问题,因为她曾去过他所说的公司寻找过他,对方却告知根本没有这个员工!董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一人在这个城市里,他们交往以来从来没见过董泽认识的人,这都不算什么,只能说他生性孤僻罢了。
让连雪最在意的便是,他们从未在白天见过面,无论是相遇还是交往都是在夜晚,对此他解释说自己患有心理疾病不能见阳光,连雪知道这肯定是个借口,但为了爱情她选择了接受这个解释,陪着他在夜晚中相伴。
恋爱的日子是非常甜蜜的,甜蜜的能忍下很多违和的事,比如白天找不到人比如董泽的体温低得吓人,甚至包括董泽从来不碰她这一点,连亲吻都没有,两人至多牵牵手罢了,他总是规规矩矩,绅士的避免和她做过多的接触。这一点另连雪又喜又忧,还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直到这几天身上开始出现了奇怪的斑点,连雪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但她压下了。
今天的这些零食根本就不是董泽买给夏梵的见面礼,是她自己一个人去超市买回来的,伪装成自己的男朋友送的,为的只是打消夏梵的顾虑。连雪从来没有想过带董泽去见夏梵,不,应该说短时间内不打算。但连雪知道越是藏着掖着,夏梵就会越是想知道,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并承诺会带过来,只要到时弄个借口推了不就好了?比如出差什么的。
深深地叹了口气,连雪将零食都放进了冰箱里,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甚至她能隐约感觉到自己在赌博,在进行一场赌上性命的赌约,或许有危险,但她不能退,在爱上了董泽的那刻起她便没有后退路了,陷入了爱情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就如同飞蛾扑火,连雪一头扑进了那名为董泽的火焰里。
在房内的夏梵手捧着小木牌,细细的打量着,半饷露出个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夏梵的错觉,仿佛木牌上的那个名字更红艳了一些,。
“炎罗,看来你是生气了对吗?被人丢下的滋味可不好吧,谁让你当初把我扔在招魂镜旁?”
晃了晃木牌,夏梵颇为好心情的自言自语着:“我能丢下你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就把这木牌烧了!”
小木牌上的血字发着红光。
“我不知道在阴间你遇到了什么事,导致你不能出现,哦,也或者是不愿意再见到我了?那更好,解除婚约吧,或者直接把我休了也可以,毕竟你的月挲还在等着你,我想她还是很愿意成为你的第十八任妻子的不是吗?”
夏梵看了半天,木牌顶多发了一下光之外再无别的反应,她无语,难道是她说的还不够狠,不够气人吗?
“你还真能忍!行,我也懒得多说了,你爱不出现就最后永远别出现好了。别忘想我的愧疚能维持一辈子!”
啪得一下夏梵将木牌扔回了那个红木盒子里,关上,放进了抽屉里。
她的愧疚感是有期限的,如果妄想用这个阻碍她的思绪是不可能的,就比如她不会因为这份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