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一愣,却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严格来说,这声音是他自己的,一时的抱怨在痛苦之下被无限放大,逃避的想法他并觉得如何耻,毕竟人都是这样的。 他确实是以选择在捏碎玉符出去,但……小伙伴们都在努力,他跟一起努力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要然怎么会那么多做父母的倾家荡产为孩子找一个好学校,那就是学习氛围也能带动自家孩子一起吗? 话又说回来,他嘴说想卷,但是其实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常人都知道适时的卷是非常必要的。 他还记得他好像七八岁的时候被家里压去学电子琴,一堂课两个小时要八十块钱,当时他爹妈工资加起来也过两千,一周堂课,他家里咬牙供了他学了半,后来接课是因为家里供起,而是因为他想学了。 那个电子琴课并累,长的女老师课温和讲的又意思,他在消耗完热情后就开始出了厌学的心理,几次哭闹打滚逃避课后家里也就放弃了。 是……当他十二岁的时候其实很羡慕能够在音乐课台表演的同学,到了十七八岁时也很羡慕能谈钢琴和心爱的人表白的朋友,等再到了二十几岁脱离了学校的温床,依旧很羡慕那些在福报之下唯一喘息的日子里对清风月弹琴享受那一刹那惬意的同事,甚至偶尔在手机看见那些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弹奏,引得众人聆听鼓掌的时候,他仍然很羡慕的。 他以很诚实的说,他很多次都想过:我也会弹琴,如果我当能坚持,如果我能回到小时候我一定能坚持学下去……我也以和他们一样,或比他们更强。 然而生活没那么多如果,当时觉得这辈子很短,遗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遗憾遗憾也就过去了。 但他这次就是很离奇的‘如果’了,这如果都好好利用起来,难道等这个身体再长大,再到十几,二十几……乃至两百多岁,万一一个幸活到了两千岁、两万岁的时候再去想如果吗? 那这辈子的遗憾够长的。 他确实是穿书了,确实是面临全家很能在十……二十九后灭门,就剩一下秋傲天给他们报仇,但他既然已经穿过来了,这个人生,难道只为了等二十九后而活吗? ,对,应该是那样的。 他已经拥了这个人生,那么这个人生就是他自己的。与曾经在朔云道君那个便宜师傅那边经历的问心境同,此刻每一个想法,每一次选择,乃至每一次呼吸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而非为他人所左右。 没么值得值得,他确实是很痛,那既然想做,为么做呢? 秋意泊微笑了起来,他前了一步,自温夷光身后走了出来,直面灵气的冲击。 会死吗? 他觉得是会的。 他是信凌霄宗没一丁点儿手段来监控门内学生在踏云境中表的,说定在就两个君外带一群弟子盯个小光球看他们表,甚至还弟子潜伏在了踏云境,万一哪里要出人命了就赶紧出手抢救。 于此同时,流宵君已经在境外骂骂咧咧了,她传讯于负责监控秋意泊他们的弟子:“一你注意一下,小师……秋意泊要破境了,你看行就赶紧把他捞出来!听到没!能误!” “一收到。”那传来了应答声,转而又听对方安抚道:“师叔,你放心,我和清风、听泉等位师弟妹都在,会让他们出事的。” 流宵君这才放下心来,嘴里还是忍住抱怨道:“这群兔崽子够大胆的!知道他们受住还他妈敢往前走!怎么这么胡闹呢!” 春君的嘴唇动了动,好悬歹悬忍住了没和流宵君一起拍桌子骂人,道:“……对小师叔无礼。” “那也还是兔崽子!还你——!”流宵君又瞪向了春君:“你他妈留个无涯仙芝在踏云境里做么?别告诉我那是踏云境自个儿长出来的!” 春君看了流宵君一眼,道:“要是某人前阵子趁凌霄师兄注意跑去踏云境将春风崖附近的灵草薅了个精光,我也至于将无涯仙芝放进去催化灵草。” 无涯仙芝是一种极品灵草,论药用乃是顶级吊命款灵草,主要用户群体便是炼神还虚境界的君们,给炼虚合道的道君们用也寒颤,但是它最显着的特性是它的药用,而是它的聚灵性。 无涯仙芝本就是集天灵气而大成,只灵气聚集的宝才能生长出无涯仙芝,反之,它所在之处便是宝。无涯仙芝一旦察觉到周围灵气减少,便会进行灵气反哺,缓慢改造周围的环境。等到灵气充裕后,长出些低品灵草来也稀奇。 流宵君:“……”这个某人好像是她没错了。 春君端起了茶盏,悠悠道:“师姐与其担心小师叔他们能否平安无事,还是担心几日后贡献值还够够将无涯仙芝从账里赎出来。” “……那棵是你的吗?” “确实是我的。”春君道:“但是凌霄师兄说了,若是无涯仙芝被取走,便拿你峰的浣花泉赔给我——所以要是无涯仙芝成了账,那它就是你的。” 流宵君人都傻了:“那……要,我在就让一把小师叔们扔出去?” “只要师姐你怕孤舟师兄拿你试剑,随意。” “……” *** 秋意泊浑身剧痛,他只觉得心神飞扬,难得快意,难得如此通畅之时。 顷刻之,他周身灵气暴涨,早已圆满的练气十层境界摇动,过是流光弹指便已是练气十一层的修为。他新生的皮肤光洁如玉,灵气鼓动,却也再也伤了他分毫,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自然起来。 那一瞬的玄妙转瞬即逝,灵气虽依旧狂暴,却也灵气断被吸收入体,体内的灵气洪流越发粗壮凝练,他再贪恋,转而将第一位让与了温夷光,自己则是退到了最后,将顾扔到了第二位去,于末尾缓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