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叶大人,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小心点好。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敢有丝毫大意。
此时,崔健的声音再次传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田副使,你想多了。我要真想对你们不利,你们二人今天是肯定无法离开这里的。”
那话语如同一柄利剑,直刺田丰的心窝,让他心中一阵发慌。
叶落沉思片刻,然后缓缓点头道:“崔健说的不错,辛苦你一下,在外面稍等片刻,我倒要看看,这崔健在搞什么花样。”
叶落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毅然转身向厅堂走去。
留下田丰在原地无奈地点点头,随后忍不住出言警告道:“崔健,你可不要乱来,否则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之意,希望能让崔健有所顾忌,不会随心所欲。
叶落走进厅堂后,身后的厅堂的门“砰”地一声立即就被关上。
此时的崔健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叶落望着眼前的崔健,眉头紧蹙道:“崔市令,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崔健剧烈地咳嗽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叶世子,走到今日,都是我崔健自找的。”
叶落在这凌乱不堪的厅堂里,费力地找了一把椅子,拂去上面的灰尘,缓缓坐在上面。
“崔市令,你为何这样说?”
崔健深吸一口气,说道:“叶世子,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瞒你了。”
叶落双手抱胸,淡淡说道:“崔市令,不急,时间还早,慢慢讲。”
崔健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何意向是我杀的,昨日你所见的箱子里的账本都是伪造的。”
叶落饶有兴趣地说道:“那崔市令为何要这样做?你不是说你跟何意向无冤无仇吗?”
崔健冷哼一声,怒目圆睁道:“哼,何意向这个卑鄙小人,收钱不办事。”
叶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说道:“是吗?如今这何意向已经死了,他的钱不就又可以回到你手中?”
崔健狠狠地呸了一声:“何意向这个小人,真会演戏。在外人面前演出一副妻离子散的可怜模样,实际上把自己贪污的每一笔钱都偷偷给了自己的妻子。”
叶落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何意向出事这么久,都没有见他的妻子露面过?”
崔健脸色阴沉,说道:“我派人去何意向妻子家寻找过,早已人去楼空,想必是早有准备。那女人定是带着钱财远走高飞了。”
叶落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沉稳地踱步至窗前,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那略显萧索的庭院。
庭院中落叶飘零,秋风瑟瑟,更添几分凄凉之意。
他心中思绪万千,仿佛无数个谜团在脑海中交织缠绕。
叶落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崔健身上:“你的意思是,何意向收你的钱,没有替你办事,所以你一时怀恨在心,便杀了他,以泄心中怨恨?”
崔健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没错,之前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空缺。而何意向身为户部郎中,借此机会,向我透露出来,自己可以暗中操作,但需要大量钱财。我一时经不起诱惑,选择相信他。谁曾想,这竟是一个骗局,他拿了钱却不办事,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叶落返回又坐在椅子上:“你当时真是鬼迷心窍啊,一心想着能让自己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竟然就轻易地相信了何意向那个卑鄙小人的话。然后拿出了大把的银子交给他,可他呢,拿了你的钱却根本没帮我办成事?”
崔健重重坐在椅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与愤怒。他接着说道:“叶世子说的没错,眼看着那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就要落入他人之手,我心急如焚,多次去找他讨要说法,他却总是推三阻四,敷衍了事。渐渐地,我的心中积攒了越来越多的怨气和恨意,终于在一次酒后,失去了理智,做出了那个让我后悔终生的决定——杀了他!”
叶落神色平静,目光如炬地说道:“崔市令的意思是,何意向当天是你同他一起在群芳阁买醉?”
崔健沉重地点点头,双唇紧闭,没有说话。
叶落目光犀利,继续问道:“崔市令,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崔健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没有了,叶世子你可以治罪给我了。”
叶落微微眯起眼睛:“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崔市令方不方便回答。”
崔健惨然一笑:“我一个将死之人,没有什么方不方便的。”
叶落紧盯着崔健,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崔市令,为何要杀人后做出是落雁楼的标记呢?”
崔健听到叶落的话,身体微微一颤,沉默不语。
叶落接着说道:“难道崔市令是落雁楼的杀手?做出落雁楼血雁,是职业习惯?”
崔健脸色涨红,激动地喊道:“叶世子,不要毁谤我。我不是什么落雁楼杀手。”
叶落双手抱胸,语气缓和了一些:“崔市令不用急,你可以慢慢回答。”
崔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