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南薰殿,祁昱珩命后厨为她送来了姜汤驱寒,安慕宁望着桌上的那碗姜汤,眉头紧拧。
先是秋荷来与她汇报了南市的情况。
“殿下,您真的是神机妙算,算到了今日会下雨不说,还算到了南市会被雷劈!”
“祁皊元见下了雨,别提有多趾高气昂地让百姓们对他和安若芙磕头跪拜了,跟当了皇帝似的不知道有多少威风,没想到下一秒,直接一道雷劈在他和安若芙脑门上!”
秋荷描述地别提有多绘声绘色了。
“殿下您是没见着,锅盖都没他俩的脸黑啊!那真是的是被劈得乌漆嘛黑,爹妈都认不出来了啊!”
“真是笑死人了!”
秋荷边说便捧腹大笑,眼泪水都快笑出来了。
“他们二人被担子抬出去的时候,叫地那个龇牙咧嘴、哭爹喊娘!啧啧啧,奴婢光是着看着都不知道有多疼了,他俩疼得好疼得活该!”
“现在百姓们都在传是老天开了眼,看不过眼他俩为非作歹的行径,是雷公电母替老百信收拾他们呢!”
“还在传殿下您是仙女下凡,来普渡众生的!”
安慕宁问:“安若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秋荷有些不解道:“殿下您为什么要让贺太医为安若芙诊治啊?”
“若不是贺太医医术高明,安若芙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没了,现在倒好,被她保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怀了个雷震子呢,不怕被雷劈。”
一旁听着的露萍差点被秋荷逗笑。
安慕宁脸上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
“安若芙虽罪该万死,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无辜的,至于她往后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那便看她的造化了。”
秋荷似懂非懂地应下:“是。”
见秋荷退下后,露萍相当上道地伺候安慕宁宽衣。
为安慕宁梳理青丝的时候,露萍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后,斗胆向她提议:“太子殿下明日便要在暗地里随骠骑大将军一同出征了,殿下今夜不邀请太子殿下来南薰殿歇息吗?”
安慕宁拧了眉:“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殿下恕罪!”露萍心下一惊,当即“噗通”一声地跪在地上,将额头死死压下去:“奴婢也是为殿下好!”
“抬起头来说话。”安慕宁道。
露萍抬头劝说:“奴婢见殿下攻略了太子殿下这么久,花了不少心思,不想让殿下功亏一篑。”
“若是殿下能用身子在今夜留住太子殿下,生米煮成熟饭了,太子殿下出于对殿下的责任、出于他从小到大便受的四方名儒训诫的约束,就不会随骠骑大将军出征了。”
“朝堂之上有的是将军,太子殿下若是信不过骠骑大将军,大可游说其他将军一同出征,救出苏妍桦,并不是非得他自己亲自上战场才可以。”
“到时候若是其他将军将苏妍桦救出来了,我们大可让傅大人手下的那支精锐部队在苏妍桦回程途中,人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
“待到那时,太子殿下的储君之稳了,您的未来皇后之位也稳了,还报了血海深仇,奴婢以为这不失为一个良策。”
安慕宁轻轻叹了口气,她道:“起来吧。”
“殿下是接受了奴婢的提议了吗?”露萍喜出望外。
安慕宁摇了头。
“苏妍桦自然留不得。”
“我会让傅征底下的那只精锐部队混入这次出征的五万大军中,在不危及他们自身性命的时候,要了苏妍桦的命。”
最后半句,她说地斩钉截铁。
“至于祁昱珩,”安慕宁顿了顿,教给秋荷一个道理:“我视他为助我上位、报复苏妍桦的一个工具,尤其是前者。”
安慕宁一步一步走到窗边,这会儿虽已经不下雨了,但空气中还有雨后特有的那股腥甜的味道。
她望着朦胧的月色道:“为了上位,我可以哄骗他、蛊惑他、勾引他,让他以为我有多爱他,在颤声娇的牵引下,让他以为他有多喜我,以此利用他达到我的目的,但我不会用我的肉体去留住他。”
“为何?”露萍不明白了。
安慕宁转身看向她:“因为在他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而我却用肉体留住他的时候,那不是哄骗、不是蛊惑、不是勾引,而是枷锁。”
“被上了枷锁的男人,要如何在往后更喜我?责任罢了,但如果仅靠责任,助不了我登上后位、也助不了我复仇。”
露萍还是不理解地看向安慕宁,安慕宁轻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告诉她:“我若是用身体扳回这一局,那我便也成了工具。”
这句话露萍听明白了。
安慕宁继续告诉她:“我不是不可以和祁昱珩上床,但那只有在我想要泄欲的时候,而不是我想要留住他的时候。”
“前者,他是工具,后者,我便也成了工具。”
露萍虽似懂非懂,但她终是收回了自己的意见:“奴婢方才食言了,但请殿下相信,奴婢自始至终都站在殿下这边。”
安慕宁点头:“退下吧,我有些乏了。”
“是。”
露萍离开的时候,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