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回到农机站,大家都问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知新说:“别提了,今天差点当了回唐僧,被女施主给绑回去。”
大家:“……”
谢赟问:“哪位女施主这么不开眼啊?你已经不是刚来的时候那么清新脱俗了,还有人能看得上?”
李知新气急败坏:“你啥意思?怎么就没人能看得上了?我好着呢,我英俊潇洒又帅气。”
谢赟补了一句:“还出手大方看起来就像个冤大头呢。”
李知新气的跳脚:“谢赟!!!”
老专家们帮他说话:“对对对,知新好着呢。别看我们这段时间又吃灰又喝风,但我们还是个帅小伙!”
他们又说谢赟:“大过年的,别惹孩子不高兴。怎么就冤大头了?哪有这么好看的冤大头?”
谢赟:“……”
李知新:“……”
谢燊说:“姐,我们遇见郑兰萍了,她看上我师弟了。”
谢赟:“啊?”
这段孽缘还挺顽固。李知新都没去大队,竟然还能碰上,碰上就碰上吧,公社也不大,大家都爱来公社买东西,碰上是正常的,碰上了竟然就一见钟情了?
“我们俩在那儿买东西呢,就听见有人叫我,我一扭头,发现是她。咱们和她平时都不说话,她突然开口,我就知道她肯定没安好心。然后我就发现,她虽然是在跟我说话,但是眼睛不时就瞥师弟一眼。”
谢赟:“……”
谢燊又说:“我跟她说不认识、不熟,别打招呼。然后我们俩就跑了。”
谢赟想说“跑了好,别挨边”,但是脑子一转,意识到这是人家李知新的事,她不应该帮人做决定。
“小李,你咋想的呀?”
李知新:“我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一会我就把衣服换了。我来的时候,我爸妈千叮咛万嘱咐,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别谈感情。感情容易出岔子,容易出纠纷,容易变,但是工作和学习不会,学到手的就是自己的,啥时候都是自己的。”
谢赟点头,“你爸妈高见!”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潘长青说:“真遇上自己喜欢的姑娘,还是要勇敢一点,不要谈感情色变。好的感情能让双方得到成长。
我和我老伴就很好,别看我们现在分隔两地,联络都不方便,但我们心里装着彼此,我想着她,担心她,这是我熬过那几年,坚持下来的动力。
我早些年出了事,她也没跟我划清界限,以前她是中学校长,现在只能在南方当个普通老师喽。也不知道我们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面了。我也不敢写信给她,怕连累她。她已经被我连累的够惨的了。”
说完,潘长青长叹了一口气。
大家也都变得很伤感。
谢赟说道:“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您这样的好运气,能碰上彼此都把真心交付、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另一半的。”
大家都说:“对,老潘,你是幸运的。”
潘长青笑起来,“谁说不是呢。”
谢赟又说:“潘老师,这事我得说您两句,有这情况您怎么不早说呢?您不能给她写信,我们帮您写啊。是不是不信任我们?”
潘长青翻翻白眼,“怎么可能?我是不想连累你们。多亏了你们,我还能在这儿踏踏实实的做研究。原来我们俩在一个地方,我在那边的农场干活,她在那边的公社当老师。后来你们这儿要人,我老伴就想办法把我塞进来了。她说我在那儿纯属浪费生命。”
“那我们不能把她也要过来吗?”
潘长青想了想,说道:“不用了。我孩子们也在那边,不跟我沾边,他们应该还算安稳。”
谢赟让潘长青写了一封信。
潘教授不敢明目张胆的表达思念,只是隐晦的表示了自己一切都好。同时按照谢赟说的,向对方索取一些学习资料,这属于贫下中农向外求助的范畴。
落款也是柳树屯夜校,不是潘长青本人。但是潘长青在里面用了一些夫妻俩才能看懂的暗语,而且笔迹是他的,他坚信自己的老伴能看明白。
写完,谢燊就跑着把信寄了出去。
李知新拿出自己买的点心糖果、奶粉麦乳精,十分大方的推到了老专家们面前,“这都是我孝敬老师们的。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如此尊师重道,明年一定给我寄更多的钱票。下次我爸来的时候,你们帮我说说好话啊,一定要夸我。”
大家都笑起来。
他们知道李知新是在故意逗趣哄他们开心,便也跟着开起了玩笑,“合着你小子是在利用我们。”
“嘿嘿。”
☆
过年期间,谢赟还是很忙,她作为县领导,要去各条战线上慰问。
大家都不休息,她更不可能休息了。
该送年礼的,她都提前好几天去送,真临到过年的时候,就抽不出时间了。虽然当了领导,但是她一直交往的李文瑞一家和秦福海家,依然待她如故,没有因为她升了官就有什么改变。
于子芩依旧给她塞钱,秦老太太依旧给她塞营养品。
这一点是让谢赟比较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