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老张会飘起来,颜桂香号召大队领导班子开了个会,专门蛐蛐他,连杨支书也参加了。
颜桂香问他:“老张啊,最近是不是感觉精神抖擞,走路都带风了。”
“哈哈哈,是的是的,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你们懂吧?就是那种浑身轻飘飘的感觉。连心脏都觉得轻松了。”
杨支书问他:“是不是得意洋洋的?”
“对对对,根本控制不住。”
会计说:“得意忘形了吗?”
“忘了,忘……我忘什么形?你们要干嘛?”
颜桂香“啧啧”两声,“你这叫没忘形啊?”
张光宗:“……”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你们今天来的这么整齐,是来敲打我的?”
赵富国说:“猜对了!”
张光宗瘪瘪嘴:“多虑了多虑了,我是很得意,但是没有忘形。”
杨支书说:“那就好!光宗啊,不是我们故意要给你泼冷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队的变化,我们看在眼里,乐在心上,跟你一样高兴。你功不可没,这都没必要再说了……”
张光宗笑哈哈地说道:“别没必要说啊,说说。”
杨支书被他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张光宗看他吃瘪,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放心,我飘不了,踏实着呢,我只是高兴。”
他看了看大家,接着说道:“你们记不记得,谢斌斌发表第一篇文章的时候就说,农业学大寨,也要学学咱柳树屯,我当时高兴极了,但我也知道,咱柳树屯就是个普通的大队,有什么好学的呢?没想到啊,现在,大家真的要跟咱们学了。
发展有很多种方式。人家大寨是完全靠自己,什么都不要,只靠自己,咱们是什么都要,靠自己,也靠大家。也是一种新路子了。以前咱们都学大寨,也按照他们那个路子走,显然要艰难一些,苦哈哈的,还是现在这样好。想法多,也容易实现。”
谢斌斌说,这叫盘活资源。他觉得她说的不够全面,还有一点,脸皮要厚啊。
他现在出门都带着嘴,看见什么都想张嘴要。
杨支书说道:“斌斌年轻,脑子好使,你没事多跟她聊聊,问问她的意见,让她给你启发启发。不过呢,你到底是做了多年的领导,在社员中间有威望,做事也踏实靠谱,真要做事情还得靠你。老张呐,你再接再厉,咱们柳树屯还是离不开你的。”
张光宗:“懂!干活还得是我!我都这把岁数了,操心柳树屯的事那么多年,都习惯了。现在要探索新的发展模式,必须还得是我在前面顶着。就算出点什么小岔子,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社员们也不能跟我太过计较。
其实斌斌比我适合当大队长,她想法多,脑子活。我是有意培养她接替我的工作的。但是孩子毕竟还年轻,现在咱们是趟雷的时候,还是让我先趟过去吧,等趟的差不多了,再让她来。
而且我觉得,她似乎对当大队干部没什么兴趣,我之前跟她开玩笑让她当副队长,并不完全是开玩笑,也是想看看她的态度,她当时摆摆手就走了。
她要是不想干,咱们还得培养别的年轻人。我总有干不动的时候,需要年轻人顶上。最好那时候他们就能独自挑大梁了。”
颜桂香笑道:“不愧是大队长,思想觉悟就是高,愿意扛事,好样的。我觉得可以这样,我们留心一下,重点培养几个年轻人,作为下一届的大队领导班子,以后等咱们退下去了,他们直接就能接上,把发展柳树屯的重任扛在肩上。
还有,斌斌对当大队干部没兴趣,我是有兴趣的。老张,我比你年轻十多岁,等你下来了,斌斌要是不想干,我毛遂自荐,我上台。柳树屯这摊子事,我熟啊。”
众人都哈哈大笑,张光宗说:“那你加油吧,除了妇女工作,别的你以后也多干点,早点熟悉,为接班做准备。”
☆
养蜂工作开展起来之后,担心蜜源不够,赵富国带人出了趟差,去某个水果产地进了一批果苗,都是常见品种,以苹果、梨、桃为主,全体社员开工,把这些果苗种在了山脚下的荒地上。
柳树屯又多了几个新职业,养蜂员,果树护养员,拖拉机手。
许五美和王庆红都做了果树护养员,跟着严东生学了果树的养护知识,认认真真的投入到了种果树大业中。
至于拖拉机手,没有固定的拖拉机手,任何人都可以学,义务开车。
虽然条件这么离谱,但是学开车的人还是有很多,谢赟的民兵战友们都学了,赵富国和他的治安巡逻队也都学了,甚至连周大娘、王华清都学了,男人们更是积极踊跃。
这可是拖拉机!堪比后世的劳斯莱斯。
而且,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学会了就是自己的。用不用得上再说。
农忙的时候,谁都能抽空来开一趟,上了拖拉机的人都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
谢赟在公社接受教师培训,不但经常和李明达夫妻打交道,还见到了李书记和钟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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