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凤笑道:“我们当然好了,谁让我们是你的妈妈和弟弟呢,对吧木木?”
谢燊嘿嘿笑,学着张瑞凤说话:“谁让你们是我的妈妈和姐姐呢!”
谢赟一手挽着妈妈,一手拉着弟弟,三个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天很冷,但心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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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回家吃完午饭,大家都来到了颜桂香选好的土场,包括王华清和周大妮。
按农村习俗,给谁家干活,就是谁家管饭。但是庆丽和庆红姐妹俩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大家也就绝口不提这事,全都回家吃了饭才过来。
谢赟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去挑水了,打坯之前,要先用水把土洇湿,把上面的熟土挖掉,用下面的素土来打坯,素土的粘度高,土坯不容易裂。
除了昨天晚上参会的女同志,大队长张光宗和治保主任赵富国也来了,还有老支书杨敬修。
一个大队的标配领导班子至少包括一名支书,一名大队长,一名治保主任,一名妇女主任,一名库管员。
很多大队还包括副支书、副大队长、民兵连长、团支书,等等。
柳树屯大队的领导班子就是最简化的那种。支书还兼任团支书,大队长兼任副支书,治保主任兼任民兵连长。
柳树屯的支书杨敬修也是位退伍兵,他并不是真的老,和张光宗、王华清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他打过鬼子,打过内战,打过米帝国主义,在战争中失去了一条腿。人看起来很沧桑,所以大家才叫他老支书。
这也是赵富国不后悔没去高丽建功立业的原因之一,杨敬修去了,立功了,受伤了,精神还受到了刺激,有时候情绪不太稳定。
杨敬修对自己的情况非常了解,所以,他这个一把手就挂个名,不怎么管事,具体工作都交给张光宗来做。
张光宗也知道他的情况,平时也不拿事情烦他,只是在有些时候,需要拿主意了,才把他请出来。
杨敬修离开部队后,自认为自己的状态也不适合娶妻生子,就一直孤身一人。不过他的津贴挺高的,大队对他也十分关照。
他比较少出门,印象中,原主遇见他的次数不多,谢赟来了以后更是一次都没遇见过,所以昨天听说他陪着谢燊他们一起玩,还有点惊讶。
这会,他拄着双拐和张光宗站在一起,看着妇女同志们忙忙碌碌,有的人去挑水,谢赟几个就拿了铁锹开始铲土,先把表面的熟土铲到一边去。
颜桂香从大队的工具房借来了坯模和杵子,一共有六副。
昨天说会打坯的那位大姐喊谢赟:“斌斌,来,咱俩先给大家示范一下。”
谢赟:“姐,别急呀,咱先把土台垫起来啊。”
大姐一拍额头,“我冒进了。”
周大妮一边挖土一边哈哈笑,“你不是冒进,你是着急显示一下自己的手艺。”
大家都跟着笑起来,大姐也不恼,自己也哈哈笑,“怎么着,我还就是厉害,你们今天都得跟我学。”
王华清笑道:“行行行,跟你学,师傅,要不要给你磕一个啊?”
整个土场都是笑声。大家的嗓门都不小,边干边聊天。
赵红霞一边吭哧吭哧的铲土一边跟谢赟说:“斌斌姐,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你的名字就叫谢斌斌,后来才知道你大名叫谢赟,你这个字也太少见了。”
谢赟也累得呼哧带喘,笑道:“是少见,所以才有了小名啊。”
她原来所在的世界,院长妈妈翻字典给她起了这个名字,又给她起了“斌斌”这个小名。因为“赟”这个字虽然很美好,但是读起来并不太好听,赟赟、阿赟,听起来都好像要晕了一样。按照大家读生僻字的习惯,遇到不认识的就读一半,大概率这个字会被人读成“斌”,综合考虑上述因素,院长妈妈给她起了“斌斌”这个小名。
这个世界,她刚来的时候也以为是这个原因,后来她细翻原主的记忆,才发现并非如此,起这个名字,是她爸深思熟虑的结果。
谢檀倒是不觉得“赟赟”不好听,挺可爱的嘛,但是,他怕人误会成“云云”,那他好好的一个“赟”字就浪费了。所以,他就想给闺女起个小名,这个小名还不能脱离“赟”这个字。
最终,谢檀在斌斌和贝贝之间选择了斌斌。
贝贝固然也很好,孩子是他和妻子的宝贝。但是,从斌和贝所代表的含义来看,他认为学到手的文治武功比单纯的金钱更加可靠,所以,他最终选了斌斌做她的小名。
关于这个问题,在谢燊出生以后,原主特意问过她爸。为什么弟弟叫木木,她不叫贝贝?谢檀就解释了一番。
至于谢燊为什么叫木木,是因为她爸觉得焱焱火太大了。小伙子火气太大了,可能会脾气不好,还不如叫木木,压一压他的性子。
土挖的差不多了,开始垫土台。
打坯之前,要先用素土垫出个一平米见方的土台,用石杵撴实、找平。接下来的打坯工作都要在这个土台上进行。
杨敬修问张光宗:“你就这么看着她们干活?你就打算让她们自己干?”
张光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