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看着她的成绩,笑道:“考得不错!你果然没有放弃学习。很好!66年的这套高中毕业卷,是按照65年高考试卷的难度出的题,你能得这个成绩,非常了不起。”
几位老师也纷纷表示赞同,同时为这个学生感到惋惜。这要是高考没停,这就是上顶尖大学的好苗子。可惜了!
但是他们什么也不敢说,只能在心里想想。别看他们没被下放,但头上也戴着臭老九的帽子,平时走路都不太敢抬头的。
校长当即拿出了一份空白的毕业证,把谢赟的名字填了进去,同时把她的成绩也写在了一边,在成绩上也盖了章。
“一寸半身照,带了吗?”
“带了。”
谢赟从书包里把证件照拿出来递给校长。
校长把它贴在毕业证上,同时在上面印了个钢圈。
他把毕业证递给谢赟,郑重说道:“谢赟同学,希望你继续努力,提高自己的同时,带出更多的好学生,为国家建设做贡献。”
“是,谢谢校长,谢谢各位老师。”
谢赟双手接过毕业证,站起身对校长和各位老师鞠了一躬。
校长心情不错,跟她说道:“以后在教学方面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们。这儿是你的母校,帮助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是应该的。”
“嗯嗯。谢谢!”
女老师细心,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天黑之前到家。有什么事以后有机会再说。我们欢迎你常来。”
“哎哎。谢谢您提醒,我都忘了时间了。”
谢赟答应着,跟大家告了别,赶紧往回走。
现在已经快两点了,她就算速度快,也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能到家。
谢赟一点不敢耽搁,之前想的在县里逛一逛、看一看的想法统统打消。
她倒是不怕路上遇到危险,而是怕母亲和弟弟在家里担心。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五点钟,天将黑未黑,张瑞凤和谢燊也刚刚回家没一会,俩人连门都没进,就在门口等着她,谢赟瞬间就明白了“翘首以盼”的含义。
“妈,木木。”
隔着一段路,谢赟就冲他们招手。
谢燊活泛,蹭蹭的就向她跑来,“姐,怎么这么晚,累坏了吧?”
谢赟点点头,“累倒是不算累,脚有点疼。”
“我去给你烧热水,你先泡泡脚。”
张瑞凤说,“看看有没有磨起泡来。”
“嗯。”
俩人都没问她考的怎么样。
谢燊回到家就赶紧生火烧热水,又给她搬了个凳子,让她在灶台边坐好,张瑞凤把洗脚盆拿过来放在她脚边,水烧热了以后,她立刻用水舀子把水从锅里盛到水盆里。
谢赟脱了鞋和袜子把脚放进去。
张瑞凤帮她把书包拿了下来,放回她自己的房间,又拿了煤油灯过来,说道:“脚抬起来,我看看。”
谢赟听话的把脚抬起来,让她用灯照着仔细检查。
“还好,红了,但是没起泡,明天也别上工了,在家里歇一天。”
“别啊,我昨天没上,今天没上,明天还不上,那就太不像话了。我还是去吧。上工又不用走路。再说了,后天又到休息时间了。我也就明天干一天。”
张瑞凤想了想,明天还是编筐,倒是不用走路,便没再说什么。
谢赟洗完脚,坐在灶台边取暖,张瑞凤开始做晚饭。
谢燊这时候才问道:“姐,你今天考完了吗?什么时候出成绩呀?”
“考完了,当场就出成绩了,我毕业证都拿到了。我跟你说,我考的可好了,老师还把成绩写在我毕业证上了。只有特别优秀的学生才有这个待遇哦。”
谢燊放下手里的柴火“啪啪”鼓掌,嘴里还不忘叫好:“姐姐真厉害,我以后也要像姐姐一样。”
“嗯嗯嗯,你加油。有哪儿不懂的、不会的就来问我,我要是也不会,就去请教我的老师们。”
说起来,今天的校长加上三位老师,没有一位是谢赟当年的老师。也不知道她的老师们都怎么样了。
谢赟回到房间把毕业证拿出来,给张瑞凤和谢燊都看了看。
张瑞凤摸着毕业证爱不释手,她看着谢赟的照片,说道:“这是你刚上高中那时候照的吧,那时候还梳两条辫子呢。回家没多久就剪了。”
“剪了方便,洗头方便,头发还干得快。而且我长发短发都挺好看的,是吧木木?”
“是!我姐最好看!我妈也好看。”
谢赟和张瑞凤都笑起来。
谢赟现在留的是这个时代典型的齐耳短发。字面意义上的齐耳,发梢和耳垂齐平,堪堪遮住耳朵。每隔两个月,就让张瑞凤给她剪一次。一刀切式减法,没有什么层次之说,发型看起来有点呆。她也没有刘海,用一个小黑卡子别住,整个额头露在外面,看起来很清爽。真挺好看!
次日早上,谢赟就恢复了正常作息,早饭过后和张瑞凤一起去上工。中午抽空去了趟大队部,跟大队长汇报了自己的考试情况,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高中毕业证和上面记录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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