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赟想了想书里的内容,对知青的描写也不多,不知道第一批知青是哪年来的,也不知道这些知青能不能在柳树屯大队大有作为。
她拭目以待。而且,她发自内心的希望这批知青能带动柳树屯的发展。他们不白来,村民也都能受益。
10月底,秋收结束,大队给全体社员放假,大部分人都能休息两天,只有少数人坚守晒谷场,等着玉米再干一干,好去交公粮。
现在的人实诚,做不出来用水分压秤的事,而且交公粮的粮食必须是最好的。不好的都留着分给社员。
最近这几天,大家热议的话题就是今年能分多少斤粮。还有谁家运气好,赶在分粮之前生了孩子。
这年头,只要是个人就能分一份粮。有的人家热衷于生孩子,就是因为人口多了分粮多,不管怎么着,先吃饱了再说。有的人家还有余粮往外卖,因为孩子多,吃不完。至于欠大队的超支,那都是以后的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张瑞凤一样不想欠外债的。
更别说有的人家人口多,劳力也多,还真能实现收支平衡。那多出来的粮食用处就大了。
这天,谢燊去上学,谢赟和张瑞凤去公社赶集,把家里的三只兔子捉去卖。
谢家只有3只母兔,没有公兔,兔子没有产崽,所有的营养都用来长肉了,每只兔子都有四五斤重。
谢赟把它们绑起来放在背筐里,她背了两只,张瑞凤背了一只。
“妈,咱们明年也买只公兔呗,让它们生两窝兔崽,咱还能多卖点。”
兔子是最容易繁殖的动物,柳树屯对这个又没限制,你还能管人家兔子生崽的事吗!
张瑞凤说道:“行。买两只母的,一只公的。让木木照顾。”
之前不这么干,是觉得小兔崽子照看起来麻烦,而且母兔生崽对自己的成长也有影响,还不如只养母兔子算了。
现在嘛,女儿提了这个建议,小儿子也9岁了,能扛事了,就让他扛吧。
俩人一起往村外走,还遇到几个一起去赶集的女同志。
一路上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闲聊。
农村大集就是个信息集散地。在没有电话,联络不方便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信息就是通过大集来传递的。
1958年,城乡集贸市场曾经被关闭,但是在1961年又恢复了。除了粮、棉、油作为“一类农产品”不允许销售之外,牲畜、禽蛋和蔬菜都是允许交易的。
谢赟一边陪妈妈卖兔子,一边听大家闲聊。
有人说:“你得到信了吗?你大姑摔伤了,现在床上躺着呢。”
一人回道:“没听说呀,没人给我们送信。我这两天抽空过去看她。”
这俩人来自不同大队,后一个人的大姑嫁到了前一个人所在的大队,消息就这样传过来了。
还有人说:“你们大队村西头柳家的二姑娘为人怎么样啊?有人到我们大队去说媒,还没定下来,说要先打听打听。”
“二姑娘挺好的,很能干。说的是哪家啊?”
“就我们村兄弟最多的那一家。”
“他家啊,说的是老几啊?”
“老七。”
谢赟抽了抽嘴角,真能生。
她听了一脑子家长里短,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熟人社会,随便两个人,随便聊几句,不出五句话,他俩准能扯上点关系。
没过多久,三只兔子就卖掉了。这时候的兔子五毛二一斤,谢家的兔子没生过崽,个头比较大,一只有五斤左右,卖的很快。人家买回去不光能吃肉,兔皮也能用。
卖完以后,张瑞凤和谢赟在集上逛了逛,买了一条猪肉回去。
桃园公社有个南湖农场,虽然位于桃园公社的辖区,但不归公社管,是省里的直属农场。农场规模很大,不光种粮食,还养了二百多头猪,隔段时间就宰杀一只拿到集上来卖,算是农场给桃园公社社员的福利,不要票,正常价,六毛八一斤。
谢赟运气好,今天正赶上农场杀猪。
卖猪肉的人刀工卓越,张瑞凤买两毛钱的猪肉,这位屠夫一刀下去割出长长的一条,放称上一称,分毫不差。这条肉特别长,但很薄,比纸厚不了多少。
谢赟叹为观止。盯着屠夫的刀看了几秒,没觉得那刀有多锋利啊,怎么就割的这么好呢。
她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放在案板上的猪肉,那肉是硬的,非常板正,谢赟一指头戳下去,几乎没怎么动。
完全不像后世的猪肉,软趴趴的,如果不放冰箱里冷冻一下,根本就不好切。
她戳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指。
屠夫看了她一眼,啥也没说。大概把她当成了“揩油”的。据说有的人专门跑到肉摊上摸一下肉,回家用热水洗洗手给家里添点油。说不定那人还会觉得她傻,一根手指头能揩多少油啊!
买完肉,俩人又花一分钱买了一大捆韭菜,然后又去了一趟供销社,把报社奖励谢赟的肥皂票和牙膏票用掉了。牙膏票是第二篇文章奖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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