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突出来的线条慢慢往那团杂乱无比的线团里描画,最后竟意外地能与每一根线条连接。
也就是说,这是一整根长长的线被人暴力揉搓在一起,搅成了一团。那根突出的线就是开口,而末端尽头则是混杂在黑色线条之间的,一颗极不起眼的暗红色朱砂圆点。
这幅图底下还用大漠文字标注了一句话,但没人能看懂是什么意思。
李莲花低垂着脑袋,捧着竹简走在最后,李相夷和他并肩而行。
他用手去扒拉李莲花怀里另外两卷竹简,问道:“那这另外两卷是什么意思?”
李莲花略微摇头,“我还没来得及看。”
这条暗道漆黑而冗长,坡度还诡异地倾斜,向前的道路直愣愣地往下。四周只有足底踏在地面上的闷响,和李莲花翻动竹简时清脆的碰撞声。
“……你们……”
方多病在最前面走着,脚步忽然慢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四周,试探地把手里的火折子往墙壁上靠拢,道:“你们不觉得,这通道越来越宽了吗?”
最开始,方多病和笛飞声一前一后走,通道两侧还有空余。现在他转头一看,走在后面的李莲花和李相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并肩而行,两侧余下的空地都能再塞下一个人。
可一般暗道不会无缘无故变宽。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慢慢继续前行。
通道的空间,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了。他们似乎距离出口越来越近,能看到明显的亮光照进来,甚至不需要火折子继续照亮。
走在最前面的方多病忽然停了下来。
笛飞声走近他身侧,刚想开口,却也陡然怔住。
他神色呆愣,直直地看向眼前这诡异又不可思议的一幕。连李相夷来拍他的肩膀都无知无觉。
通道的尽头,是一条断路。
这条路被开凿在悬崖峭壁之上,而底下是一望无际的深绿色原野。侧耳去听,隐约能听见兽吼鸟鸣在这个巨大的地底世界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