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重罪。
李莲花却摇摇头,道:“你这法子行不通。”
“为什么?”
面对方多病的追问,李莲花脚下登山不停,轻声道:“百川院是江湖刑堂,拐卖妇女这等罪责是朝廷,监察司的职责。就算玉楼春是江湖人,受百川院管辖,但他这罪难以定量,估计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你昨天也看到后边庭院里种植的那些阿芙蓉了吧,那些是制作芙蓉膏的原料,早被朝廷下令禁断。”
李莲花道:“朝廷不允许芙蓉膏流行,玉楼春却大片种植阿芙蓉。这说明什么?”
方多病听着,下意识接了一句,“他私下贩卖芙蓉膏?”
“好,那我再问你,就算玉楼春被朝廷捉拿,以他的万贯家财和这些年以芙蓉膏积累的人脉,你能保证他一定会被定罪吗?”
李莲花的话,让方多病难得沉默下来。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如此。
天机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虽高,但不是所有事都能如他所愿,向公正道义。
可即便如此……
方多病仍然抬头问他,“……难道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任由这些姑娘在这受苦受难吗?”
李莲花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
“……方小宝。”
他如同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
少年出尘入世,手拿利剑,誓要斩灭天下宵小。
可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坠入东海,生死不明的下场。
“若是公道的代价,大的离谱,你还会选择救人吗?”
李莲花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他看着方多病,对方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思索了一会,良久,他听见方多病开口说话。
“如果每一次公道的代价都很大,那我都要选择袖手旁观吗?”
吹拂的山风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李莲花仍然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现在,他双眼含笑。
走在前头的几人见他们二人还杵在原地没动,在山腰上大声呼喊着。李莲花转身就走,宽大的斗篷展随风展开,糊了方多病一脸。
“行了方少侠,走吧。”
方多病拍下他飞扬的斗篷,连忙跟了上去,“李莲花,你还没回答我呢!”
半山腰上,陆剑池等人停下脚步在等他们。
施文绝看着山下风光,想吟诵几行诗来,可奈何他文采实在有限,思索了半天也只得赞叹几句美景。
他兴致颇高,招呼着身后几人到前面的亭子上去看,还没等答话,自己便已经跑到了亭子边上。
李莲花与方多病赶到时,走在众人前面的施文绝突然怪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从亭子里冲出来,狠狠摔在地上。
在他身后的陆剑池伸手将他稳稳扶起来,不等众人询问,施文绝便惨白着一张脸,哆嗦着嘴唇,指着亭子的手不断颤抖,话都说不利索:“那……那那有……有……”
方多病绕过众人上前查看,却看见亭子里的长椅上放着一截断手。
亭内鲜血横流,血腥气却被山风吹散,没人闻到这气味。施文绝虽然是江湖中人,但他家世代造兵器,压根和杀人沾不上边,与普通人的胆量也无异了。
难怪他被吓得那么惨。
“怎么回事?”
几人上来查看,登时便倒吸了一口冷气,直直朝后退了几步。
李莲花却没多大感觉,他走进亭子里,蹲下仔细观察着,还从断手的大拇指上薅下来一枚玉扳指。
有人认出了那枚扳指,惊呼一声,“这,这不是玉楼春昨日戴过的吗!”
事关玉楼春,几人不敢耽搁,匆忙冲到山顶,却被玉楼春的贴身侍卫辛绝拦了下来。
辛绝原本还不信他们的说辞,但看到那枚玉扳指,他也暗暗揪心了一下。
藤梯一次性带不了太多人,于是辛绝召来了侍卫营的所有侍卫。把李莲花等人全部送上了玉楼春的住所。
“辛绝求见主人!”
辛绝在殿外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他看着那枚染血的玉扳指,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重。最后还是冲进了大殿,里面却空无一人,不见玉楼春的踪迹。
辛绝慌乱无比,连忙冲进玉楼春平日藏匿财物用的密室。屏风后,满堂的金银珠宝仍在,见此,他狠狠松了一口气。
李莲花侧目看了一眼慕容腰,这人听劝啊。那胳膊还在吗?
可惜慕容腰的斗篷挡的太严实,他觉察到了李莲花的目光,回头看了他一眼。
辛绝已经发动了所有侍卫搜山,还要盘查漫山红上的所有宾客。有人自然不愿,和辛绝吵了起来。
趁着他们吵架的功夫,方多病蹭到李莲花旁边,悄声道:“玉楼春死了,冰片怎么拿?”
李莲花露出浅笑,他可太清楚冰片在哪了。
可想拿冰片的,可不止他们。
李莲花侧头,在方多病耳边道:“冰片不着急,但是要看好李一辅。”
“他有问题?”
“很有问题。”
方多病纳闷地看着他,“你从哪看出来的?”
李莲花沉默一瞬,自然道:“昨天夜里,我撞见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