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问道:“你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
“什么?”
他抬手指着狐狸精,“这名字乍一听挺让人误会的。”
李莲花走进屋里,一边关着窗户,道:“之前莲花楼还没建好的时候,我在渔村。每天都跟渔民一起出去打鱼回来做饭吃。”
“狐狸精那时候又瘦又小,闻到烤鱼的味道跑到我这,在我脚边叫唤,想讨口饭吃。”
李莲花说着,哼笑一声,“我就心软给了那么一次,这小家伙就赖上我了。可不跟狐狸精一样吗。”
山脚下风大,李莲花关完了窗户,又去关门。可这门刚关到一半,门缝里突然伸进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门扉。
笛飞声冷眼看向李莲花,“关什么门。”
他跟进了自己家一样,刚进来便坐到桌旁。李莲花挑挑眉,也跟着他一起坐下。李相夷早有先见之明,已经占据了桌子的一边。
白日里被他救出的阎王寻命,此刻也倚靠着门扉,杵在门口。
李莲花抬手倒茶,道:“这么晚,笛盟主大驾光临是来做什么?”
李相夷手疾眼快地抢走了李莲花刚刚倒好的茶水,让笛飞声伸出去一半的手扑了个空。他干脆把手放在桌上,道:“你不是总说,是我金鸳盟杀了你师兄吗?”
“上次在灵蛇谷,我说了你不信。这次我特地带人过来。”
阎王寻命道:“尊上让我来向李门主说明,十年前,我与炎帝白王还有四象青尊,收到了单孤刀的约战书,约我们扬沙谷一战。可当我们赶到时,单孤刀已经死了。”
李莲花瞬间捏紧了手上茶杯。
李相夷不是没与他说过这些,但真正听到这些曾经的真相,他还是止不住地内心抽痛。
单孤刀……他视做亲人一般的师兄,竟真恨他到这般地步。
阎王寻命说完,笛飞声便挥手叫他退下了。李相夷正巧一杯茶喝完,他放下茶杯,这才道:“现在信了吧。”
李莲花沉默着,仰头饮下一口茶。
笛飞声为他带来了关于单孤刀死亡的真相,李莲花礼尚往来,告诉了他南胤的秘辛。
“角丽谯是南胤人?”
笛飞声重复了一遍李莲花的话,沉思片刻,道:“当年你我东海之战,炸掉战船的雷火弹我已经查明,确实是一伙南胤人在江南霹雳堂买入的。可若角丽谯是南胤人……”
那这雷火弹自然也是她的手笔。
李莲花真诚地建议他,“笛盟主,你这家务事得料理干净呀。”
李相夷提醒道:“还有之前,一品坟里你拿走的木匣。”
笛飞声皱眉看他,“我是冲观音垂泪去的,要那木匣作甚。”
“这谁知道。”李相夷耸耸肩,道:“金鸳盟里,你不要,谁还会去一品坟?”
笛飞声哪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冷笑一声,角丽谯,真是好样的。
李相夷转头看他,“但是我劝你,最好现在别动她。”
笛飞声闻言,冷眼看向李相夷,“为何?”
“角丽谯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发现了一切,她只当你最多会罚她擅自行动。”
“你现在动手,或者关押,只会让角丽谯起疑心。毕竟她身后可有别人。不然你以为,当年她哪里有钱能买那么大数量的雷火。”
更何况,这个“别人”还需要角丽谯引出来呢。
方多病第二日破晓时才回来。
他一路走的悄无声息,小心翼翼,像是在躲什么人。直到蹑手蹑脚进了莲花楼,才猛呼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
李莲花还没醒,在二楼卧房躺着。李相夷倒是有精神头,此刻坐在楼梯上,看着方多病那副跟做了贼一样的举动,不禁出声问道:“你在干嘛?”
方多病却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原地蹦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回头看他。见是李相夷,这才松了一口气,欲哭无泪道:“还不是我小姨,要抓我回天机山庄。”
他撩起衣摆坐下,给自己倒茶。壶里却是空的,一滴热水都没有。方多病只好放下茶壶,抬头去看李相夷,“李莲花呢?”
“他还没起。”
方多病挑挑眉,“这个时辰了,还没起来?不像他啊。”
李莲花从前受碧茶之毒所困,身体差的离谱。半夜咳嗽,睡不着觉是常有的事。自李相夷到来之后才有所改变。碧茶被稳稳压制,李莲花这几日自然贪困,能睡个好觉了。
方多病起了坏心思,他轻手轻脚地爬上二楼,到了李莲花门前。李相夷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慢慢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屋内透着淡淡的晨光,李莲花正蜷缩在床榻上,沉沉睡着。他这觉睡得不踏实,眉头轻轻皱着,侧躺在床榻里侧,弓着身子睡。
方多病探头往里看了两眼,正抬脚想往里走。后脖领子却被李相夷两指捏住。方多病想回头看他,却被人拎着领子给拽出门去。
临走前,李相夷还不忘把门轻轻掩上。
“哎!”
到了楼下,方多病才被放开。他脚下一趔趄,好悬没摔倒在地。方多病回头怒看李相夷,冷哼了一声。
李相夷抱剑,居高临下看他,“别吵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