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银玉器熠熠生辉,无数财宝散落在地。
而不远处的一张床榻,正侧卧着一具尸骨。
李相夷初来此地,只觉得脚步沉重不堪。火光渐渐向前,墙上的壁画吸引了他的目光。李相夷怔愣片刻,抬手拔剑,以剑气将壁画全部刮花,只留满墙杂乱无章的剑痕。
即便往后有人来此,也只会疑惑这满墙剑痕。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这横跨了数十年光景的惊世之秘。
过去的事,还是让他就此掩埋比较好。
剑归鞘,李相夷又转头看向那具尸骨。他思索着,按着辈分慢慢往回退,风阿卢怎么着也算的上是他家祖辈。就这么暴尸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塔底确实有些不大合适。
于情于理,李相夷多少觉得得入土为安。于是他在一堆金银细软中翻找着,终于挖出了一块金丝绣成的布匹。他将尸骨小心包好,背在背上。这才转头去看地上那个小小的,不怎么起眼的木盒。
李相夷弯腰拾起那盒子,指尖一抬,扣开了机关。一只足有他手指长的四翅黑蝉正静卧在里面,对外面的动静丝毫没有反应。
他的指腹在盒上摩挲片刻,忽然觉得就这么毁去母痋,着实有些浪费。
毕竟笛飞声那还有只虫子是个麻烦。虽然单孤刀那已经得了子痋,但母痋在自己手里,没有这关键,他们什么都干不了。
李相夷打定了主意,又低头去看那沉睡的小虫子。他大着胆子抬手去摸,左右也不怕,反正自己的血能灭了它,最多被咬上一口。
那母痋触手微凉,透明的蝉翼竟还微微颤动了一下,最终归于平静。李相夷略微有些提心吊胆,抱着十二分的小心,慢慢将母痋收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做完一切,他便慢慢向前走着,从塔底另外一个隐蔽的出口踏了出去。此时外头夜光已经消弭,远方天边上已然初见晨曦。李相夷见时间不多,没有再停留,转身便走。
若没有这母痋,李莲花也许就不会再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吧。
李相夷思及至此,心底生出几分隐秘的雀跃来。他脚下婆娑步越踩越快,不过多时便已经出了皇宫,落到了城外的一处山崖底下。
他登上崖顶,借着晨曦的日光俯瞰整个皇城。真心觉得这是块好地方。于是便干脆在一旁的空地上刨了个坑,把风阿卢的尸骨葬在了底下。
“呼……”
土埋好了,李相夷又找了块较大的石头,拿剑在上头刻了几个字。他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刻一边道:“如今的大熙皇帝可是纯正的南胤血脉,这正巧阴差阳错的,了却了你们复国的愿望。您老就在这安生歇息吧,看看这南胤的国君一统天下。”
他这头念叨完了,手上也刻完了。便将那石碑往坟上放下。拍拍手上的灰,下了山崖。
晨光微熹,初生的第一缕朝霞透过树叶,打在碑上。阳光顺着剑痕刻出的字迹滑落,最后照在墓上,好似多年前的冤仇随风消散。
李相夷逍遥自在,李莲花这边可不那么太安生。
他们进了元宝山庄,本就没打算指望那金满堂能出借泊蓝人头,可这头话还没说完,那李相夷口中的“昔日故人”宗政明珠便带人闯了进来,强硬地要求金满堂把他俩赶出去。
好不容易是凭借天机山庄的名头留下来了,可这金满堂却在第二日早上不明不白的死了,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李莲花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但纵然肚中有万般无奈,临到了喉头上也只得叹息一声,认命一般地继续查案。只想早点把案子破了,把泊蓝人头找出来,好解了方多病身上的罡气。
但还好在查案过程算得上顺利,公羊无门露出了马脚,被方多病生擒住。可李莲花这一口气刚松了一半,宗政明珠却又要跳出来捣乱。
李莲花此时恨不得扎死他。
“百川院又如何?规矩早该改改了”
宗政明珠架着泊蓝人头不肯让步,不屑道:“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监察司的厉害!”
他话音刚落便要往外闯。方多病抬手拦他,门外却忽然传来数声打闹。
只见来人一鞭挥开大门两旁的人,踏进门来怒喝:“谁敢动我百川院的人!”
李莲花抬眸望去,看见了石水领着数位百川院的弟子,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宗政明珠一愣,扬昀春猛然出手,一剑击退他。把泊蓝人头抢在手中。
宗政明珠额角青筋暴起,怒声道“杨昀春!”
杨昀春不为所动,只对满堂监察司的人冷声道:“我以监察司副使的身份,令你们立即撤出元宝山庄。余下诸事皆交由百川院处理。诸位也与在下共事多年,也清楚监察司的立司原则,和御下的规矩。”
他这一席话当即引来了早对宗政明珠心怀不满的应和。石水也忍俊不禁,朗声道:“好。”
她从怀里拿了块木牌,扔给了方多病。
那是块代表着百川院正式弟子的身份象征。方多病捧在手心里,心中狂喜。他抬头看向石水,又听见她道:“以后你就正式是我们百川院的人了。好好拿着,可别被监察司欺负了去。”
她这话意有所指,方多病也当即转头看向宗政明珠,冲他翻了个白眼,拿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