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朝中的事,但她现在在他那里暴露了身份,沈寂心思缜密,不得不多注意。
但是到了衙门发现他们都为另一件事忙的团团转。
——昨日午夜,大司马以贪墨为罪名带人抄了户部掌事张同书的家。
皇帝不理朝政,奏折原本都是由左右二相批复,需要商讨的大事要等每月初一十五上朝和各位朝臣商讨。
而大司马前几日直接越过左右二相,将折子递到了皇帝面前。
折子的主角是户部掌事张同书,是左相,也就是大司马沈寂的父亲,沈崇山的学生…
张同书是左相沈崇山的学生,是沈崇山一手举荐让他坐到户部掌事的位置。
所以皇帝对于沈崇山是否从这次贪墨案中得利,也表示怀疑态度,对连夜求见的左相拒之宫门外。
皇帝耽于声色犬马,但对于先帝留给他的左右二相可以说是极为信任。
而现在,最信任的大臣涉嫌贪墨,而且数额巨大,不由得生出被欺骗的愤怒。
皇帝下令沈寂一手严查,丝毫没有让他避嫌的想法。
但朝堂上下,唾弃张同书利用户部的职务之便谋取钱财的有。
但更多的是指责沈寂的人。
儒家有“父为子隐,子为父隐”,讲究亲亲相隐,维护亲情的父子相隐的意义要远远大于律法。
也就是说比起律法,维护父子间的伦理和亲情是更重要的事情。
此次张同书的贪墨案中,不管左相有没有参与获利,作为他的老师,左相肯定要被牵连。
而沈寂不仅不为父“隐”,甚至戳穿,而且还要亲手彻查。
朝中人皆暗中唾骂他罔顾伦理,冷血无情。
江非白不知道沈氏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刺客的事情既然不了了之,她倒乐的清闲。
至于贪墨案…
既然由沈寂一手调查,那如果要用到刑部也是由他负责指挥下令,然后刑部的人照令办事。
但江非白还是留在了刑部,以防又出了什么事要她决定。
江非白绕过刑部官员办公的大堂,准备去暗牢。
但不是去审刺客。
她每次来刑部都是去暗牢审讯完就离开,大堂的官员不愿意多看见她,她也不喜欢待在一堆纸张里劳神费心。
比起商讨处理事务的大堂,她更喜欢去暗牢转转。
走到拐角处,听到廊下几个偷懒的仆从聚在一起讨论:“听说了吗,过几天太平公主生辰宴,在公主府大办呢。”
“先帝子嗣稀薄,就两位皇嗣,现如今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公主。拢共就俩人,想不知道都难。”
另一个矮小的仆从神气的说道“诶,别说,我这儿有一件事你们肯定不知道”
其他几个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矮小的仆从享受着被其他人期待的目光,也不卖关子:“知道这次公主请了谁来主持吗?”
达官贵族的贵人过生辰,可不像寻常人家一样吃顿饭便草草了事。
名门贵族生辰庆典都会请一位礼仪官来主持,负责安排庆典的各个环节。尤其是皇族,需要请朝中有名望的大臣来做主持,确保庆典的每个细节都符合皇家的尊严和礼法。
原先请的是左相沈崇山。
他年纪大,学问高,学生遍布天下。
但如今出了贪墨案这档子事…便不好说了。
但其实也不难猜,朝中除了左相,可还有一位受人景仰的大臣。
“你是说…公主生辰的主持换成右相了!”
江非白也猜到是他,心中略一思忖,改变了主意。
她要去公主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