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食堂点了爱吃的汞丸子,烧茄子,卤火烧再加两碗二米饭,坐在一边说着京市变化,一点点说着自己知道的事儿。
“薇薇嫁了又离了现在带着娃过,你哥他们自然不用说,周元卿咱俩凑合?”
筷子插走最后一个丸子,后面一句念得小声,生怕苏斯延从哪里跳出来。
“你的小跟屁虫不跟着了?惹毛了?”
“她啊,哪能惹毛了,这两天嚷着和别人在一起呢,哪还跟我后面?”兴致缺缺。
“啧,肖幼瑜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在不好好对人家可别到时候媳妇跑了,和那个谁一样单身狗,我吃好了你慢用。”
坐在原地思考,忽然一下子开了窍,合着这一直跟着他是看上他了?不早说?!
晚上骑自行车回大院,刚下车角落里钻出个人影,下意识身体微微绷紧,他大爷。
“卿卿,”完整的半张脸露出微微低着,手里抱着本搜罗的医书,“我,”
“你很行啊?现在出来干嘛?”他要敢说退婚也是个英雄,拖着干嘛?火大!
“我不一直都在?我还悄悄去见你了,”就是没出面,是偷看的,有点不太好。
“啧,”飞快的凑上去,“疼?”
自卑心理?还是综合症?指尖点了点火烧之后皲裂的脸,皮肤都是丑了吧唧吧,这年头根本恢复不了,果然是看脸的。
“不疼,你不嫌弃就好,”利落的用着苦肉计,“我都好久没出来过,会吓哭小孩。”
“我记得古籍上有烧伤的,虽说不能恢复如初但比现在好得多,你等段时间嗯?”
“好不了也没事,你和肖幼瑜,今天一起吃饭,都没跟我一起过,”话里带着酸。
“肖幼瑜都有小跟屁虫,你酸什么??”
“哼,就我丑,带不出去?”他就是这段时间丑,肖幼瑜还没他一半好看。
“不丑,就是烫伤严重,回吧,苏爷爷还等着了,”远远就能看见灯光大亮。
“那你明天来看我,”侧脸对着,低眉,眼里带着得逞,他还是个病人呢。
“好,”懒散的应了一声,“快回吧。”
回到苏家分的二层小楼,苏爷爷正躺在摇椅上晃着,身边还坐着一个小少年。
“斯延,回来了,什时候和元卿领证?”睁开眼,轻飘飘的问,拍了拍小少年的头。
许久没听见苏斯延说话,苏爷爷口气就重了下来,丑怎么了?丑又不影响生娃?!
“不是我说,你可不能对不起元卿,在李家村那些个冬天都是元卿给开的药,细致的扎针要不然我们几个老东西哪能到今?”
“冬天的棉被夏天的凉茶,要不是她拦着,游街示众砸石子,大男人就得有担当,不好看怎么了?你心地好你对她好就行。”
“改天我去找老周谈谈你们的事儿。”
回应的就是苏斯延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上楼,脱掉衣衫,衣衫遮掩下的皮肉各种伤疤,没一块好肉,就这他怎么能娶她?
遥遥相对的周家楼上,九璃端坐在窗前,手里摇晃着刚配出来的恢复药剂,兑在精致的瓷瓶里面,打了个哈切上床睡觉。
半夜就被院长一个电话呼醒,衬衣都没烫,皱了吧唧的到了楼下,短发凌乱。
“又怎么了?”
“上车,还要去接另外几个主治医师,”
车上已经坐了两个离得近的,也是鸡窝头,穿着皱了的衣衫,爬上副驾驶睡觉。
急诊室,蒋老手里握着最近的情报,躺在病床上都没忘记本职工作,谁都不能打扰,只惨白的脸色无声的说明他们的病号。
“蒋老头上有颗子弹,之前没有发现现在位置偏移,常常引起头疼,开颅手术在这的医师都能做,这是身体报告轮着看。”
在急诊室站着的九璃是最年轻的一个,但经验和能力却是最强的一个,也是最后看的报告,几人对视,这手术不能做!
“蒋老上了年纪,这样的手术最低五个小时,再加上器械落后,危险系数极大。”
“我也是这样认为,术中感染和恢复,会大大拖累蒋老办公,需要完全寂静的环境来恢复身体,可国家现在还需要你。”
“不止因为这个,国家腾飞,特务和奸细还没有完全处理干净,蒋老要是做了那谁还能压得住那些人?”
你一言我一语从各个角度说着,心下颤抖,他们是能做但是危险太高,平时都是普通人死了就死了,这可是蒋老啊。
做成了好说一战成名,要是死在手术台上那责任谁付得起?
“你说依照现在的情况这手术我要是不做还能活多久,要是做了能活多久。”
蒋老略微沉吟,手术成功能活三年五载就值得他去冒险,看向没说话的女郎。
“不成功最多三个月就会游离大脑,手术成功好好养着少操心最低五年。”
“周主任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手术谁来做?中间出事算谁的?还有责任谁付?”
“行了争什么?元卿要是你来做成功率多少?”院长嗤笑他就没指望过这些人。
“八成,不过全部听我的,蒋老现在身体不足以支撑开颅手术,还需要进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