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人的面,皇后再怎么气恼,也必须把这口气给咽下去,说到底凤越是太子,是皇帝的儿子。
吴郁如看了眼身后的宫女,宫女瑟缩着摇了摇头,吴郁如瞪了一眼那个宫女,那个宫女浑身一哆嗦,立马低头退了出去。
虽然她们表现得极为隐秘,但也没能逃过阿莱的那双眼睛。
阿莱对一旁另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个小太监是房太傅专门派给阿莱的帮手,小太监也明白了阿莱的意思,偷偷跟上了那个离去的小宫女。
场中吴郁如轻柔一笑,对着太子说道
:“好,那就依越儿所言,等宴席结束,母后就带你去见你的父皇。”
太子闻言看向吴郁如,神情也是相当急切。
:“母后,儿臣实在心急父皇身体,还是让儿臣先去拜见过父皇再说吧。”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两人不再说话,就那样相互对峙着,大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吴郁如眼露寒芒,太子不卑不亢,谁也没有要退半分的意思。
此时有一人突然站出人群。
此人声音颇为威严,好似不是在与一国太子说话,那语气更像是在教训自家不懂事的小辈。
:“太子!皇后娘娘一心为你操劳,你不但不知感恩,还一再驳娘娘面子,老夫这些年的教导你都忘了吗?!”
阿莱冷眼瞧向说话那人。
那人不就是凤越口中那个只知教他循规蹈矩,还不停打压凤越心性的亲舅舅,吴郁清吴太傅嘛。
一道冷凝的声音从太子那边传出。
:“太师的教导本宫自不会忘,但本宫现在倒想问问你,本宫与母后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太师所教授的尊卑礼仪,就是在本宫与母后聊自己父皇时,由你一个臣子来指责本宫吗?!”
太子所言,不管是从家事还是国事上来说,都在直言吴郁清现在越界了。
吴郁清也没想到一向惧怕自己的凤越,身上没有丝毫怯懦不说,竟然还敢公然怒斥自己。
吴郁清与吴皇后两兄妹视线在空中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控感。
是那种一直被自己掌控的人,突然间不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越儿!太师身为国舅又是你的恩师,你怎可如此急言令色?!你这样做不仅寒了太师的心,也令母后对你失望透顶!”
皇后显然是有些绷不住了,她颤手指着太子,眼中全是对凤越的大失所望。
如果是真的凤越,在看到自己母后露出如此失望神态一定会委屈求全,为讨皇后开心揽下所有罪责。
还是那句话,场上的不是凤越,而是红豆。
红豆本就是头倔驴,他管你失不失望,高不高兴呢,他只关心他的阿莱会不会开心,会不会生气。
面对皇后的失望眼神,太子竟然当众翻了一个白眼。
这下差点没把吴皇后给气死。
她何时受过如此轻慢?何况对方还是那个自己一向瞧不起的太子。
:“你、你刚刚那是何意?!”
:“母后, 您与太师是不是偏离话题了?儿臣不过是想见见自己的父皇 ,您二位却扯上了什么失望寒心,难道本宫想见自己的父皇就那么让你们不安吗?!”
这样的话一旦挑明就有些难以收场了。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知道皇后此举就是在拖延时间,可太子把话直接说出口······
身为太子未来的老丈人,窦隆沣窦大学士,在众多目光的催促下,此刻也只能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知道您这一路舟车劳顿,也是想让您好好休息一下,这也是娘娘的一片爱子之心,太子莫要误会才是呀。”
有了窦隆沣出面,皇后党中,一心想要表现自己的官员也在一旁搭腔。
:“是啊殿下,从您启程那日起,皇后娘娘就已经在安排今日的接风宴了,您还是······”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以房太傅冯廷章为首,也在此时离开了人群,站在了太子身后。
:“太子只不过是思父心切,什么能比去见自己父皇重要?你们某要本末倒置,阻碍太子的一片孝心。”
:“冯大人所言极是,太子这番经历生死,吃尽了苦头,想见见自己的父皇你们还一再阻拦 ,难道你们是有什么想法不成?!”
:“一派胡言!!你们如此挑破,本官看你们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郁清一向与房宏盛就不对付。
之前太子不在,这个房宏盛多少还知道收敛一下。
这太子一回来就像是换了一副嘴脸,竟然也开始质疑起他们的用意了。
说实话,吴郁清心中也有些纳闷。
明明他与皇后之前就商量好了,太子相见皇上正合他们心意。
到时候他们也可用孝道压制住太子,让他守在皇帝身边尽孝,没时间参与朝中之事。
可现在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也不提前跟他通通气,害他有些措手不及。
冯廷章那臭脾气就从没怂过,他连死都不怕,又怎么可能让姓吴的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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