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这些纸人完全有可能会活过来,许清欢心中就是一阵的紧张,又听这些纸人只要不点上眼睛就完全无事,许清欢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埋怨了殷司一句。
“你不一口气把这些东西全部说完,害得我白白提心吊胆……”
“我要是一口气全部说完,你还会这个样子吗?”殷司坏笑着说。
许清欢忽然察觉到,自己刚才因为害怕,紧紧抱住了殷司的臂膀,现在几乎一整个身子都贴在殷司身上。
站在旁边的元青道长早就已经把视线挪开,相对比较古板的他还接受不了一对年轻男女,在自己面前亲亲我我。
“啊!你……”
许清欢抡起小拳在殷司身上来回捶打,殷司装作被打的很疼的样子,小两口竟在这鬼市之中嬉笑打闹。
“女娃娃……”
忽然一个老婆婆手里挎着花篮走过来,花篮里面装的满满是鲜红的玫瑰。
“女娃娃,你和你郎君这么恩爱,要不让你郎君给你买束花如何?”
没有女人是不喜欢花的,尤其是现在气氛烘托到了这个程度,许清欢抱着殷司的胳膊,眼中泛着水波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却也胜过千言万语。
可殷司
却是冷笑的看着那个老婆婆:“我刚才说了,只要你们守规守矩,我可以对你们置之不理,没想到你这就按耐不住,竟然敢找我们的麻烦?”
找麻烦?
许清欢心中一颤,忽然看向那个手里挎着花篮的老婆婆。
像是眼前忽然一花,原本和蔼可亲的老婆婆竟突然变成了肤白腮红的纸人,手中挎着的花篮也变成了纸扎的花篮,里面鲜红的玫瑰变成了白色的纸菊花。
下一刻,这个纸扎的老婆婆忽然燃烧起来,像是魔术师在表演火焰变飞鸽,纸人的火焰忽的膨起,紧接着马上就变成一个矮小丑陋,仅有成年人小腿高的鬼怪,刺溜一声就准备直接逃跑。
“惹到我头上了还想跑?”
殷司当即拿出一个墨斗,扯出墨斗线来,朝着那个矮小丑陋的小鬼猛的一甩。
墨斗线飞快地缠绕到了那个小鬼的身上,只听一阵如同过年放鞭炮般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小鬼身上冒出了无数的火花,顷刻间便倒在原地无法动弹。
殷司收回墨斗线,拿出一张纸符扔在那小鬼的身上,小鬼如同纸人般燃烧,最后半天灰烬都没有剩下。
“这……就完了?”
许清欢呆
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元青道长欣慰的看着小师弟刚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并向许清欢解释说。
“这只不过是在鬼市的最外围,周遭也不过是小摊位,自然没有过于强横的鬼怪,三两下解决实属正常,等一下进了鬼市的中央,那可就不好办了。”
殷司转着抹头上的摇把,将甩出去的墨斗线全收回墨斗槽里:“二师兄说的没错,再加上这鬼市竟然能在非中元节的时候开启,鬼市中央的那只鬼必定不是凡物!”
果不其然,他们三个人往前走了还没几步,周围的那些小商小贩的摊位已经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种门面店。
而且全部都是青石砖垒成的古典门面店,有酒馆、药店、米铺等等。
而在这些门面店最开始的位置,则矗立着一黑一白的两个纸人。
白色的那个纸人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上面高高的,帽子上写有天下太平四个字。
黑色的那个纸人满脸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中的舌头长长的,吐出头上高高的帽子上有一件生财四个大字。
“黑白无常?”
许清欢见到这一黑一白两个纸人,下意识就叫做了这两
个纸人的名字。
这两位的形象,自小便刻印在了每一个华人的记忆之中,直接喊出名字来不怪,猛的一看认不出来才是真正的怪事。
“殷司!”许清欢抓着殷司的胳膊,“黑白无常不是抓捕鬼魂的鬼差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这不是黑白无常!”
殷司和元青道长异口同声的说:“这两个纸人是伪黑白无常。”
“伪黑白无常?”
殷司伸手指向面前那个黑色的纸人:“黑色属阴,黑无常应该是面容凶悍,身宽体胖,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表示惩罚罪人以得天下太平。”
紧接着他又指向那个白色的纸人:“白色属阳,白无常应该是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头上帽子写有一见生财,表示善良之人见其面会财源滚滚。”
“但面前这伪黑白无常分明将阴阳颠倒,原本惩罚恶人的黑无常帽子上却被写下了一见生财,原本奖赏善人的白无常帽子上却是天下太平,分明是对恶者奖励,对善者惩罚。”
“怪不得在不是中元节的时候,就有鬼怪敢在这里开启鬼市,原来是有人假扮黑白两位无常老爷,聚集鬼众而兴风作浪!”
元青道长是个古板的人,对神灵有极大的尊敬,如今见到这两尊分明是侮辱黑白无常两位老爷的纸人,气不打一处来,拿出一根小小的桃木棒,就朝着假冒的黑白无常两尊纸人上打去。
“二师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