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尘明白了。
这两个侍卫是想在自己这里得到些好处。趁着今日太子与皇后都不在宫中。自己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就算直接当着面儿向自己要贿赂,自己也没有办法。
江千尘低头一笑,从自己的荷包中拿出两个银元宝。分别塞进了两个侍卫的手中。
“两位兄弟辛苦了,不如先休息一下。”
两个侍卫互看一眼,其中一人刚要说话,被一人一把拽住。
“王爷,我们兄弟二人虽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但毕竟守着皇帝的寝殿,擅离职守。怕是不方便,何况你这元宝……”
那侍卫将元宝在手上掂了掂,江千尘瞬间明了,有些嫌少。
于是从荷包中又掏出了两块,又塞进了二人的手中。
两个侍卫闪身,让开了一条路。
“王爷请进。但陛下身体抱恙,请王爷在半炷香之内速速返回,免得我两人和太子殿下……不好交代。”
江千尘心中十分厌恶这二人的嘴脸。勉强点头,挤出一丝微笑。快步走进皇帝的寝宫。
皇帝的寝殿中烛火昏暗。香炉中飘出淡淡的香气。那香气闻着虽香,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会让人昏昏欲睡。
“父皇……”
江千尘轻轻的喊着,走到了江皇帝的床榻旁坐了下去。
眼前的皇帝,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发髻凌乱,脸上毫无血色。也许是宫人照顾不周,长期缺水,连嘴唇都有些微微干裂。
江千尘心中一紧,红了眼眶。
他伸手搭了搭皇帝的脉搏。脉搏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父皇,父皇,你醒醒,我是尘儿呀。”
江千尘握住江帝的手,那手却异常的冰冷。烨国明明是盛夏之际。自己的父皇却还盖着厚厚的被子,怎会如此奇怪?
江千尘心下生疑。轻轻的掀开了被子。仔细的观察江帝的周身,但除了皮肤苍白,身体冰冷之外,未查到任何的迹象。
江千尘无奈,只得将被子重新帮江帝盖好,突然,他发现江帝的眼皮动了一下。似乎感应到自己的存在。
“父皇,父皇,你能听到尘儿的声音,是吗?”
江千尘在皇帝的耳边轻轻呼唤。双眼紧盯着江帝的脸。
江帝仿佛只有那一瞬间的清醒,又马上进入了昏迷的状态。
江千尘强忍着心中的难过,用手轻轻抚摸江帝的头。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手被什么扎了一下。
他心中慌张,一个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江千尘轻轻的拨开江帝的发髻,竟然在江帝的头顶,发现了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父皇历来身体康健,突然就昏厥不起,原来是有人故意加害。
江千尘心中怒火中烧,刚想伸手将那三只银针拔去。手贴近江帝头顶的那一刻,他又放了下来。
如今,皇帝寝殿内外都是太子的人,就算皇帝清醒过来,也会被太子控制。
万一惹急了江宁墨,他趁机弑君自立。到那时,局面更一发不可收拾。
外面传来了那两个侍卫的催促声。
“陇南王殿下,时间已到,您可以出来了。”
江千尘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走出了殿外。
一侍卫见江千尘出来,自己去殿中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异样。向另外一个人点了个头。
江千尘忍着怒气,挤出微笑,假装同二人道了个谢,转身离去。
江千城朝自己居住的寝殿走去。心中气愤不平,脚下走的是飞快。以至于走过一片树林,树枝伸出,划破了自己衣袖,江千尘也浑然不知。
他想着自己少时,在宫中与江宁默一同玩耍的情景。那时的大哥虽然顽劣蛮横,经常戏弄自己,那也是少年心态,也愿意同自己一起诉说心事。
随着逐渐长大,江宁墨对自己的猜忌也越发强烈,他是何时变成这样?难道生在帝王之家。就真的不会有手足之情一说吗?
本以为父皇真的生病。但今日所见,令他对江宁默最后一丝希冀逐渐破灭。
失望,愤怒的情绪如洪水般决堤。
江千尘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泪水涌出,模糊了眼前的路。
江宁墨为自己安排的这个寝殿十分偏远,四下无人。一路走来,江千尘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仿佛还在身后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意识的将手伸到腰间。用手握住了藏在身上的那把1911,朗声道:
“一路都跟着我。不知阁下找本王有何贵干。”
江千尘转身,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黑暗处闪出。借着月光,江千尘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脸颊的轮廓十分完美。一双凤眼上扬。眸光捻着月色,夹杂些说不出的情绪。
江千尘认得他。这张脸曾在江宁墨的身边出现。
凌霄,对,他叫凌霄。
二人距离尚远。江千尘将1911握手中。它不如长刀长剑般有着明显的攻击性。在黑夜之中,精巧的它更容易隐藏锋芒。
“凌侍卫,这已经入夜,凌侍卫为何还一直跟着本王?”
凌霄没有回复,只是慢慢的向江千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