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
贺兰屹回来了。
他回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潜进了他朝思暮想的院子里。
此时还是半下午,黎允烟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一手拿着一本游记,一手执着银叉,吃着时令的水果。
清音坐在她旁边,拿着针线篓绣着帕子。
看见他进来了,黎允烟眸子微微一抬。
“阿承,你今日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听见她的称呼,贺兰屹敛眸,脸色稍沉。
他大步走向她,语气从容地说道:“今日事少,便提早回来了。”
低头看见清音在,语气冷淡,“这里用不着你,你出去吧!”
“是。”
清音知道姑爷只要回来,便不喜有人在旁边侍候,规规矩矩地拿着针线篓子回了房。
她刚一出去,黎允烟眼睁睁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向自己而来,他的眼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唔!”
黎允烟被他吻得猝不及防,嘴里还有未来得及咽下的果肉,竟也被他一同夺了去。
贺兰屹吻得又重又急,他实在是太思念她了!分开的这42天,他没有一刻不在想她!
“烟烟......”他一边亲吻她,一边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黎允烟双手将他环紧,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阿承?怎么了?可是生意上有事不顺?”
“没有。”他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平静地回答她,“只是觉得你今天,特别美!”
她低笑了一声,咬了他一口,“真是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
他也笑,撬开她的唇瓣,吻得越来越深。
房门忽地一下开了,黎允烟被吓得抖了一下,埋进了他的怀里。
贺兰屹冷静回头,透过屏风的镂空,看向了大开的房门。
后又若无其事转头。
“没事,......是风将门吹开了。”
黎允烟松了一口气,推着他,“别亲了!”
“烟烟,......乖。”他想她想了一个多月,今天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黎允烟打了他一下,“那你去将门关好!”
“......好。”
隔壁房间的贺兰承,双手死死攥紧,他没想到贺兰屹的动作竟如此之快!
他本以为,他至少还需要半个月才会回来的!
翌日一早,贺兰屹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门,出了院子。
半个时辰后,便有下人过来院中通报,说是大少爷回来了,老夫人那边让所有人都过去一趟!
这是老夫人自六年前的事情之后,第一次主动与贺兰屹的事扯上关系。
贺兰承知道,贺兰屹的事情,办成了!
他揉了揉眉心,帮熟睡的黎允烟掖了掖被角,将清音唤了进来。
“夫人昨晚没休息好,你在这守着她,若是有人过来叫她,便说是我说的,不用夫人过去!”
“是,姑爷,奴婢知道了!”
清音再清楚不过,昨夜小姐又累着了,今日怕是要睡到半下午才会起。
贺兰承走至院外,书泉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自从两个月前,少爷便不许任何人再进入这个院子里,他作为少爷的贴身小厮也不行,每天回来后,就只能在院外的厢房里住着。
到了老夫人的院里,贺兰屹已经在里面正襟危坐。
与他一起坐着的,还有族中的一些老人和旁支的亲戚。他们全都一脸慎重,昭示着即将面对的事情的重要性。
贺兰承与贺兰屹淡然的视线对上,二人眉眼间流露出的情绪,耐人寻味。
贺兰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二弟来了,快坐吧!”
老夫人没有见到黎允烟,便问了一嘴,“烟儿怎么没有过来?”
贺兰承从善如流地答道:“祖母,烟烟她今日身子不适,孙儿便让她歇着了。”
“原来如此。”
老夫人没再过问,贺兰屹却挑了挑眉,看向贺兰承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贺兰承在心中暗骂着禽兽,一边又觉得他十分幼稚,便别开眼不加理会。
接下来便是真相大白的时间。
贺兰屹这次出门,已经找到了关键人证,揭开了六年前父亲贺兰怀德、继母何氏、还有一双继弟妹的真正死因。
他们当时才十三岁。
有一次,贺兰屹无意中听到继母与她身边嬷嬷的谈话,知道自己的生母竟然是被这个女人设计害死的!他便将此事偷偷告诉了胞弟,两人在私底下偷偷寻找证据。
在搜集证据的过程中,竟让他们无意间发现了更大的秘密!那便是继母所生的一儿一女,居然全都不是贺兰家的血脉!
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
他们马上就将此事告诉了他们的父亲:贺兰怀德。
贺兰怀德当然不相信,骂他们心胸狭隘,连自己的弟弟妹妹都容不下!还让人打了他们鞭子,罚他们面壁思过。
贺兰怀德虽然不信他们所说的话,但是在心里也隐隐长了一根刺,很快,他也发现了一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