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这种事儿我还是能够理解的,就比如杨叔的老婆总是抱怨,说杨叔对待所里新人的态度,都比对待自己亲闺女好上数倍!
“后来有一次抢劫案,歹徒被我们围在了一个巷道里,说来也巧霍家的那位刚好在巷道口停车打电话,那歹徒就钻进了车里,拿着鸟铳抵在他的后脖子上,说是要跟我们谈判,要十万块不连号的现金,还要一辆加满油的无牌照车辆!”
“那个时候不跟现在啊,深市这边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城市规划建设一塌糊涂,真要是给了他无牌照的车辆,一出城上了小路就真找不到了!”
“那会儿,我们还都只是民警,这种活儿按理说轮不上我们的,可是我那个师父啊性子急,就上去劝说那个歹徒换个要求,反正就是现在谈判专家干的那一套,稳住歹徒心态,找机会一枪击毙。”
“本来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我师父趁歹徒不注意,上去掰开他持枪的右手,眼瞅着就给制服了,没想到那歹徒一发狠从怀里抽出来一把弹簧刀,没去扎我师父,而是朝着霍家那位的脖子可就刺过去了!”
“我师父用自己的胸口挡了下来,当场就气绝身亡,留下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说到这儿,我似乎整明白了,那个孩子,估计就是外边的
实习生吧?
这么说来,倒也真是感慨命运之不公,他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他一辈子荣华富贵。可偏偏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小子还是要走他亲爹走过的路。
人民公仆四个字,很多时候被人挂在嘴边,可真正体现出来的,往往是没有华丽词汇的一瞬间……
“所以,这其实跟老霍头儿关系不大,而是你们这些当年的参与者,在对他的亲生父亲致敬?”我微微摇头,“说句可能被骂没良心的话,一个人总归有自己的路要走,或许这条路,就是那小子冥冥之中的归宿呢?”
“档案室很安全,他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在档案室里熬到退休,然后呢?你让他以后跟自己的儿孙们说起来,当年在档案室里如何如何?”
我这话音落下,孙队长沉默不语,他用粗糙的,满是老茧的手擦了擦眼泪,迈过头调整情绪良久:“不说这个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刚才交代你的事儿,赶紧给我办好!没办好别来烦我!”
“嘿?你还他娘的傲娇上了?”我一脸无语,眼瞅着人家下了逐客令,我也只好从他办公室里出去,朝着工位上那实习生投去敬佩的目光,没等他起身过来,就转头下了楼。
上车后,我没急着启动车辆,而是犹豫再三,给老哥上次留下的
个人手机号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头儿传来老哥那熟悉的声音:“有事儿吗?我在忙,抓紧说!”
“电话里不方便,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出来见面说!”我不知道老哥那边环境如何,只能含糊其辞。
老哥顿了顿,似乎用手捂着话筒,跟边上的人说了些什么,大概十几秒钟,他这才开口道:“下午吧,下午两三点的时候,还去那家咖啡厅!”
“好,下午见!”我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
跟老哥约好了见面时间地点,我躺在车里假寐了几个小时,眼瞅着一点多钟的时候,我才跑去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赶到咖啡厅门口等着。
老哥作为达菲公司的中高层,想必对鸦大人的事儿多少有些了解吧?或许,我和周栾云的疑惑,能够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而此时,眼看距离约好的时间越来越近,老哥迟迟没有出现,我这心里不由得乱作一团。
老哥到底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二叔?还是其他的什么事儿?
会不会被达菲公司,被福岛家族发现了?会不会有危险?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肆意缠绕,分分钟就变成了一团乱炖。
两点零七分,两点十七分,两点二十七分。
在煎熬的等待中,时间到了两点
五十,老哥还没有出现!
我满手是汗,抓着手机几次将通讯录调出来,就在按下拨打键的前一瞬间,飞速退回到桌面。
记不清多少次犹豫,我终于狠狠心按下拨打建的瞬间,一辆新款的皇冠轿车停在咖啡厅门口。
一个穿着讲究的司机快步下车,走到后门的位置四下观瞧后方才打开车门。
从车里下来的,可不就是我老哥么!
只不过,他这身装扮却让我有些陌生,头发不知颠倒什么时候梳成了大背头,西装革履还搭了个藏青色的长风衣,举手投足间颇有些大佬风范。
不知道那司机是个什么情况,我匆忙挂断电话,没有直接上去跟老哥搭话,而是坐在车里,目送老哥进了咖啡厅,那司机留在车上我才放心下车。
刚走进咖啡厅大门,就看到老哥站在楼梯拐角,似乎是早就发现了我的越野车,在这儿等我呢。
“可以嘛!比以前稳重多了!”老哥轻笑着拍了拍我的胳膊,一副老怀甚慰的模样。
“你怎么这幅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港片里大反派出来了!”我也是打趣道。
“人靠衣衫马靠鞍,这不得打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