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俩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包厢,程大少正在跟一个服务员发牢骚,说是去厕所的时候,刚拐过走廊被一个突兀的神龛吓了一跳,埋怨酒楼摆放物件儿不考虑顾客的感受,哪有直接在玄关位置,摆放造型如此狰狞之物的道理?
听到这话,我刚开始还没觉得怎么,可等服务员开始逐一上菜的时候,王雅萍提了一嘴,说着酒楼的装修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大厅正中央的假景山水里,那尊放了个水晶球的铜鼎,怎么看都让人不舒服,我才忽的想到了什么。
因为这顿饭的话题有些尴尬,所以吃到一半有些不太投机,王雅萍为了避免争端,就让我陪她去找厕所,站在走廊里等她从厕所出来的功夫,我想起了程大少提过的神龛,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查看。
拐过墙角看到玄关位置,我也是一愣神,神龛里放着的可不就是风水街的那一套五鬼之一,西方生财刘元达么?
只不过,这刘元达我也是见过的,那会儿放在木盒子里,只觉得线条精致色彩鲜艳,如今放进乌木神龛里,加上前边三根香烛的映衬,面目狰狞且不说,风格是十足的诡异,让我下意识忽略掉了这玩意儿生财纳运的本质作用,不由
自主的联想到港台鬼片里,某些反派供奉的邪神塑像……
“不科学啊,这玩意儿怎么就被折腾成这样了?”我心生疑惑,皱眉回想那天买走五财神的中年人面相,虽不是啥大富大贵的模样,却也算得上端庄,看不出阴邪迹象啊!怎么五财神被他买走后,就成了这般德行呢?
俗话说,相由心生,难道说是我最近心神有异,这才看山不是山?
可就算是我自己的心态问题,王雅萍也说那口铜鼎看上去怪渗人的,更何况程大少不也被这玩意儿吓到了么?
总不能是我们三个同时出了问题?
再者说了,五财神这种偏门的风水局,本身就不适合摆放在酒楼这类地方,按照古法来说,开门做此类生意,那最好是供奉正财神或者是武财神关二爷,那才是正儿八经祥瑞之物。
带着疑惑,我等王雅萍从厕所出来,也就一起回了包厢,经过这十几分钟的冷静,程大少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看着我俩手牵手进门来,颇有几分自嘲的摇头举杯:“之前的事儿就不再提了,这顿饭吃完咱们各奔东西,日后若是还有机会坐在一起,也算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了!”
我和王雅萍对视了一眼,也是举起
酒杯遥相呼应着喝尽杯中酒水。
“以后再坐一起的机会可能很渺茫了,我们做山货生意,你家呢做的是地产生意,鹿头不对马嘴不是?”王雅萍就像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样,轻笑着如此说道。
程大少放下酒杯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你看我学的是金融,可到头来呢?老头子把这家饭店丢给我了,说是让我练练手,拿饭店练手的金融系毕业生?你们敢信?”
“等等!你说这家饭店是你家的?”王雅萍忽然一拍桌子:“好家伙,感情当年说什么老板是川湘人士,就是你们家放出去的幌子是吧?”
“那倒没有,前任老板的确是川省的,说实话,我越不知道老头子怎么从人家手上买过来的,人员变动和交接工作还没完全整明白,我接手要到后半年去了!”程大少倒也没隐瞒什么,将自个儿知道的事儿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这话,我的眉头是越皱越紧,直觉告诉我这里头儿应该是藏着事儿!那个中年人在饭店交接之际,弄了个似是而非的五鬼搬财局,其中深意耐人寻味啊!
就在我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事儿告诉程大少的时候,他却是借着几分酒意,站起身走
到我的跟前:“康文鼎,说实话一开始我真有些看不上你,你那生意在普通人眼里还算红火,可是一年下来的利润,恐怕也不如这饭店一天吧?可是后来想想,要是咱俩的身份地位掉换过来,或许我还真不如你!”
这话说的,我有些没法接,索性干笑着看他往下说。
“你别当我是在夸你,我劝你手头儿有点闲钱了,赶紧换个地方早做准备,我家老头子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但是省里那位未必愿意歇手,你怎么跟人结的仇我不清楚,但是眼下来看那位铁了心要搞你,你小心为上!”程大少说到这里,也不等我追问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就自顾自的转身回到了自个儿的位置上,跟王雅萍天南海北的胡侃,看那模样这顿饭接下来是不准备再谈任何干货了。
我这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很明显这孙子已经整明白了背后那人的身份,可是他不愿意说也不好硬逼啊!
“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情报互换怎么样?”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呢,恰好知道一个跟这家酒店有些关系的秘密,如果任由发展下去,不确定能对你家造成多大影响,但是往轻了说破财消灾免不了,往重了说家破人亡也未可知!”
我这话一出口,不但程大少愣住了,王雅萍也是讶然转头看我,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
“我说康文鼎,你至于这么的下作嘛?生意场上的事儿,你扯什么那些玄乎的?”程大少咧嘴冷笑,眼瞅着就又是不欢而散的结局。
“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