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笑够了,安顿好才又商量起后头的事来。
虽说南枝颇有余财,可她却不打算坐吃山空,打算随大流在船上赚灵石,顺便打探打探关于罗刹海市的情报。
绾娘跟红螺也不愿做南枝的累赘,都提出要想法子赚灵石。
“救急不救穷,我既然打定主意跟你一道去那罗刹海市见识,便早早做了准备,更不能事事都靠着你。
若真一直靠着枝枝你过活,即便你心善不计较,心甘情愿养着我,我自己心里也瞧不起自己。”
绾娘掩唇一笑:
“方才这一路我都留心瞧着,听人说这锦绣台上有‘斗酒会’,旁的我不拿手,可若是要论与人斗酒,我却还算有些心得。
等赚够了银,灵石,我就再买些材料回来酿酒,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品鉴品鉴,我亲手酿的酒。”
——斗酒在大宋也时兴过一阵,同关扑有些类似,庄家出一坛子酒,邀请诸位酿酒师品尝。
随后各位酿酒师将酒中材料写于纸上,放进暗格送上去,比谁猜对的数量多少。
酿酒师也可以拿自己酿的酒挑战庄家,庄家猜酒,若是猜的不准或猜不中,酿酒师便能赢下斗酒。
绾娘自小跟着曲父酿酒,搜罗了不少天下酒方,如今又得了酒中仙这条酒虫,自然是如虎添翼。
南枝对酿酒不感兴趣,但她登船时听薛环提到过,船上设有斩魔榜,若她实在缺银钱,可以去那里看看。
两人都有了去处,偏红螺思来想去半天,不知自己要做什么,难过的整张脸皱成一团。
“先前我见你喜欢研制草药,救人敷药也利利索索,应当是极喜欢。”
南枝手一转,取出一套捣药工具跟本草药大全来:
“正好我打算研习丹道,不如你留在房里,多看看书,闲着捣些草药练练手。
这样一来,咱们有不认识的草药灵物,就靠你辨认,日后我炼丹的时候,你也能做丹童替我看火,可好?”
“好!我一定仔仔细细记下,绝对不叫姑娘失望。”
红螺见了那草药大全,果然高兴,欢天喜地取了药杵,盘腿坐在地上研究起来。
……
……
绾娘虽然看着弱柳扶风,可却是接近青面鬼煞的存在,船上又时时刻刻有无为门弟子巡视,南枝倒不担心她。
两人分开之后,南枝径直去了甲板,果然见绝命崖上来往的飞舟只剩零星几条。
锦绣台在每一处只停两个时辰。
等无人登船,甲板右侧的巨大浮木收起,船头拉船的鲲鹏种低沉鸣叫一声:
“嗡——嘤——”
南枝脚下甲板微微抖动,下一秒,整条富贵巨舟就钻入了云雾。
海边独有的咸腥味,夹在略显粗粝的海风里,随着潮气直扑面门。
“呼……”
南枝站在船边朱雀头顶,脚下是云雾缭绕,万丈深渊,一团又一团诡谲变幻的沉沉黑气浮动,虚虚飘在海上。
锦绣台速度奇快,眨眼间便离岸百里,海面上漂浮的黑气几乎拢住水面,一眼望下去,只黑漆漆一片。
这就是无妄海的真实模样?
南枝察觉背后有人不怀好意靠近,纵身一跳,整个人宛如一只海燕,轻盈无比地落在甲板。
却是个没见过的海龙国女人。
“呸!”
她目光里透着敌视,冲着南枝方向吐了一口涎,张口却是条红艳艳的蛇信子:
“我知你,你与夜叉说过话,不是什么好东西,瞧你这没种的模样,难道也想下去杀无妄海妖兽?
小心有命下去,没命上来,死在天魔嘴里头才好。”
这还是南枝头一回,直面陌生人如此直白恶毒的诅咒。
仅仅是因为死掉的夜叉,送了红螺一枚明珠作赔礼。
这念头只在她脑海里过了一瞬,随即,南枝便面无表情道:
“那珠子是夜叉无礼,送我的赔礼,我与夜叉并不熟稔,也无心插手夜叉、海龙二国纷争。
方才你该庆幸你没动手推我,不然只怕此刻,你的脑袋就该落在地上,化作一滩烂泥了。”
“真?”
那海龙女人半信半疑地瞪着她,似乎是在斟酌,片刻后才恨恨道:
“跟夜叉说话的,都不是好东西,我才没那么卑鄙,背后偷袭,是你占了我的朱雀锁,让开。”
说罢,她瞪一眼南枝,上前从那朱雀口里,捉着沿船身坠在一旁的黑色铁链,拉起来拴在腰上,随即纵身一跃,就这么直挺挺落入万丈深渊!
“!”
南枝先是一惊,随后上前查看,可惜船身被雾气包裹,船下又有黑气弥漫,神识探不进黑气,根本不清楚下面的状况。
她转头去观察旁边人,果然见每十米一处铜雀口,每只铜雀嘴里明珠都拴着条相似黑铁链。
有人看南枝一眼,似乎在嘲笑她大惊小怪,也学着海龙女人的模样,在腰间绑好铁链,纵身一跳——
一炷香后,南枝站在甲板上一块硕大光滑的白玉榜单前,听无为门弟子向她讲解朱雀锁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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