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布帽子,这会儿两人已经和悬壶镇的镇民无二。
张全朝着院门口走去。
我看了一眼院墙那边的大黄牛。
它恰好也在看我,还打了个响鼻,动了动前蹄子。
我晓得它通灵,低声说了句:“等我们回来。”接着我才跟上张全。
从鲁老爹家的院子离开,张全苟着头,抄着手走在前头,我和何雉则是学着差不多的动作跟在后边儿。
等进了镇里头一些,路上人
就不少了,大家动作都差不多,也没人瞅我们。
反倒是三三两两结伴的,在交头接耳的说话。
又走了一段距离,路上开始有了民兵,他们端着枪,走几步就扯着脖子喊一声。
“候钱书!你害人不浅!赶紧出来认罪!不然的话,把你婆娘挫骨扬灰!”
这话还算是最仁道的,还有很多话,更是难以入耳,听得我心里头一阵阵无名火。
总算,我们到了候钱书家的院子外。
此时,院外堆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木架子,下头堆满了柴火。
而木架子上并不是棺材,而是一根竖着的木头,上头垂下来一根绳子,吊着一具尸体……
尸体早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几乎成了皮包骨头的干尸骸骨,勉强能认得出来是个女人。
周遭那些镇民,则有不少就是挖过坟头那些了……
他们在篝火旁边来回走着。
而在院门口,则是有穿着军大衣的大头兵,他们端着擦得发亮的枪,那股子劲儿要比民兵强悍威风了太多太多。
眼神中是真的狠厉,那是刀口舔血的气息!
只是我心头更像是被猛锤了两下。
他们简直是造孽!
候钱书老婆的尸体,都没有化煞,就是普普通通的尸身……竟然还被悬挂起来……
辱人至尸骨,这做法,简直是杀人诛心,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