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雉的话,令我立时心神大定。
柳天牛眼中也闪过精芒和杀机,他嗯了一声,说了“很好”二字。
我不再犹豫,直接开始拆分候钱书的名字,分析其所在方位。
月光幽冷,水漩此时恢复了正常。
只是那哗哗的流水声,更是透着阴霾。
好似随时会有一双手从水漩中探出来,将我拽入水中一般。
此外,河对面的那座山,更给我一个感觉。
那像是个蹲在水边的人,他丢了魂儿,正在直愣愣地瞅着我们……
我用力咬了咬舌尖,让思绪清明。
我马上低声提醒了众人一句,让他们保持警惕,这个地方的风水很差,若是精神不集中,就很可能失足落水。
我话音刚落,那镇长葛光,竟然冷不丁地,一头就朝着水边栽了下去!
他这动作太突然,根本没有丝毫预兆,我面色骤变。
刹那间,柳天牛猛地抽出拂尘一挥,直接就勾住了葛光腰头,大力将其往后一拉。
葛光被拉回来之后,自己都傻眼了,被吓得腿脚不停地发抖。
柳化烟赶忙示意他们靠后一些,不要离水太近。
我快速地撇开所有杂乱思绪,凝神分析那人的名字。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我已然推断出来了一个方位!
这候钱书名中有
金,八卦在乾!
乾方是形胜之地,最大为京都,次而大城,再次则城镇高亢之所。
我微眯着眼睛起身,沉声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在悬壶镇内。”话音至此,我脸色却微变了一下,因为这乾方太大,是一整个镇,我们即便是回去了,那想要将候钱书找出来,都是难上加难……
此外,我还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就是这候钱书,应该是个算命先生,他会的是阳算。
可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关乎风水……
要么就是他身边还有个人,此人精通风水术。
要么就是这几年,候钱书有所机遇,学会了风水术,那他就不是个算命先生,而是阴阳先生了。
思及此处,我心头更是一凛。
无论是哪一种,这候钱书,恐怕都不好对付。
皱眉问了句:“只能确定在悬壶镇?具体在什么地方,没有个卦象?”
我重重吐了口浊气,摇了摇头,说这卦象只能确定到那一个范围了。
只能够我们去找,或者还有别的线索……
柳天牛停顿片刻,便说了句先回去。
不再在岸边耽误,由葛光和张全带路,我们又朝着悬壶镇的方向走去。
路途上的时候,柳天牛又问我,现在那些尸体还会造成什么影响?
我们离开之后,
它们是否会出来?
很明显,柳天牛道术精湛,但是对于风水,以及凶尸的习性,便不够了解了。
我稍作思忖后,向他解释了,这里形成的只是风水局,以风水局害人,而不是凶尸。
之前悬壶镇的镇民被弄得人心惶惶,是以为有人闹鬼祟,可实际上,那些镇民都是被人骗来杀害淹死的,这都是那个候钱书的手笔。
停顿了片刻,我心头却愈发不宁,最后说道:“凶尸害人是恐怖,直面的危险。可风水害人,却在无形之中,可能鬼使神差的,就会让人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引发一系列的反应,最终伤人性命……”
话音至此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吐了口浊气,说这事儿我就没办法了,只能说尽快找出候钱书。
可如果等我们回到悬壶镇,候钱书又跑了的话,那悬壶镇的镇民要不全部举家搬迁,要么就会等着被这箭刃煞女的风水局害死……
镇长葛光的脸色白得吓人,张全更是如此。
我说的话本就不复杂,这些他们明显也听得懂。
葛光咬牙说道:“李先生,等进了镇子,我就马上把镇里的民兵都弄出来,让他们守着每个地方的出口!一只苍蝇都不放出去!”
我微眯着眼睛询问葛光,那候钱书的住处还在不
在,他还认不认识镇上某个人,或许可能让他藏身?
这会儿,葛光却明显欲言又止了,他一边走,眼神竟然有几分闪躲起来。
这顿时就让我心头一凛。
我立马停下脚步,一把就抓住了葛光枯瘦的肩头。
他艰难地回过头,面色更是不安和惊慌。
“不要隐瞒任何事情,否则就会害了一整个镇上的人。”
“说。”我声音压得极低。
葛光那张沧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今天你们进的院子,以前就是候钱书的宅子,现在那里被弄成镇长办公的地儿了,俺家一家老小住着,白天不是闹鬼祟吗,道长给封了。”
说着,葛光还瞟了一眼柳天牛。
可明显,葛光眼神还有几分闪躲。
“还有什么事情?快说!”我语气顿时重了不少。
因为我已经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蹊跷!
那院子里头白日有凶怨,我找不到,柳天牛都没头绪……
若这是候钱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