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天在一旁听着,脸色愈发难看,但也不能就这样看着陆家阴阳沈家,开口道,“老陆,今日这局面,若是影响到我沈家与陆家的合作,你们陆家可得给我一个说法。”
陆家主转过头,瞪着沈越天,“沈越天,你少在这里落井下石,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自会想办法解决。”
沈越天冷笑,“哼,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们陆家有多大的本事,能挽回这败局。”
宋槿禾回到陆家时,夜色已深,指针已经指向超过子时的刻度。
陆家宏伟的别墅依然灯火通明,可在宋槿禾眼中,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疏离。
以前,她或许还曾心怀期待,试图将这里当作自己的港湾。
可如今,内心却如止水般平静,波澜不起。
轻轻推开门进去,客厅里弥漫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闷气息。
陆家众人齐聚一堂,陆枭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潇洒自如,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像是一条束缚他的绳索。
看到宋槿禾回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伸手用力扯了扯领带,声音低沉而压抑,“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宋槿禾微扬起嘴角,笑容却未达眼底,“怎么了?我就算是彻夜不归,你又有什么资格过问?”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瞬间让陆枭哑口无言。
他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拳,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刚要起身发作,却被陆家主眼疾手快地按住臂弯。
陆家主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中却难掩愧疚与尴尬,“小禾,你先坐,坐下来咱们好好谈谈。”
宋槿禾目光扫过客厅,看到在众人中间特意为她留出的一个单人沙发,位置稍稍孤立,似在无声地表明她与陆家其他人之间那微妙的隔阂。
她款步走过去,坐姿优雅,神态谦恭大方,“谈谈吧,反正有些事迟早都要谈清楚,今日一并了结也好。”
陆家主重重地叹了口气,像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沉思片刻,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你,我代阿枭向你赔个不是……”
“陆家主。”宋槿禾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目光如炬地落在陆枭身上,“阿枭今年也二十七了吧,身为堂堂陆家大少爷,竟然连自己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犯下过错还要劳烦父亲出面代为认错,难道他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能过得心安理得吗?”
“宋槿禾!”陆枭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包,瞬间爆发。
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宋槿禾,“我爸都如此低声下气地跟你说话了,你怎么还这样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宋槿禾面不改色,丝毫不惧他的汹汹气势。
或许是对这个男人的失望已经深入骨髓,她冷冷地扯出一抹嘲讽的笑,“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可知今晚的慈善晚宴我为什么要去参加?”
陆枭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住,一时语塞,嘴唇微微颤抖,双手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
宋槿禾不再看他,转而将目光投向陆家主,“陆家主,您邀请我参加的慈善晚宴,我如约而至,如今却落得这般结局收场,想必您心中也是失望至极。
不过这其中的是非曲直,您心里应当比谁都清楚,我也不愿再多费口舌,我明白您此番找我谈话的意图,不就是想知道我和贺家的关系么,我不妨直言相告,既然与陆家无缘结为一家人,那么贺家就是我的第二选择。”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不仅陆家主,在场所有陆家人的脸上都齐刷刷地浮现出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竟然还想嫁给贺浩然?”
陆微率先打破沉默,话语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其中的失态。
她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宋槿禾,眼中满是诧异与不甘。
在她心中,贺浩然可是那遥不可及却又魂牵梦萦的梦中男神,她曾无数次在心底编织着与他相遇相知,只可惜贺浩然对她从未有过一丝正眼相待的迹象。
“陆微。”宋槿禾平静如水,淡淡地瞥向陆微,“你其实是整个陆家最有福气的人,只是有时候,方向偏离了正轨,无论你怎样竭尽全力,都难以收获心中所求的结果。只需远离沈家,自会在命运的安排下邂逅属于自己的良缘。”
陆微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肌肉微微抖动,心中惊愕。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宋槿禾竟能看穿她心底的隐秘心思。
今晚她因事未能参加慈善晚宴,虽对宴会上的种种风波有所耳闻,可一想到错失了与贺浩然相见的良机,内心便懊悔不已,然而此刻宋槿禾的这一番话,却又让她觉得冥冥之中或许一切自有定数,未去晚宴或许并非坏事。
“小禾……”陆家主的语气中满是无奈,刚要启唇说些什么,宋槿禾却毫不留情地将其打断,“陆家主,您还是称呼我为宋小姐吧,从今往后,你我两家恐难结成一家人,也就没必要再装作亲近无间的模样。”
这次还未等陆家主回应,一旁的陆枭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宋瑾禾,今日的事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