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你怎么了?”门外方娴慌乱叫道。
芙蓉起身,整理好衣着后开门查看。
赫连禹懒得整理,跟在芙蓉身后。
“世子,卑职去叫府医?”萧笛站在方氏姐妹一旁。
赫连禹点头。
芙蓉快步来到方氏姐妹身前,蹲下,仔细打量方娴怀中昏迷的方雅,“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原本我们都好好的,可是雅儿突然捂住胸口,失声尖叫,然后就倒地不醒了!”
芙蓉清楚,方雅根本没有心疾,看上去也没有外伤,在这种时候突然尖叫昏迷,怕是只有一种可能——装的。
书房亮着灯,透窗刚好能够看到她和赫连禹的动作轮廓。
方雅对冷素夕还真是忠心耿耿。
芙蓉凑近方雅的脸,果然看到她的睫毛轻颤。
她以拇指用力按压方雅人中。
方雅痛醒,甚至本能歪头躲闪。
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侍寝的机会,却又被方雅破坏了。
莫说赫连禹看起来冷脸扫兴,就是他仍兴致勃勃,芙蓉也不能丢下莫名昏迷的方雅,再回去同他行乐。
如此便会给赫连禹留下没心没肺的坏印象。
“世子,”芙蓉佯装关心方雅身子,“妾身……”
“去吧。”赫连禹面色阴沉,给萧笛使了个眼色,转身回书房,关门。
原本侯府的段府医已经睡下,一个丫鬟生病,又不是什么急症,断然不可能劳烦府医半夜前来。
但芙蓉现在是侯府的红人儿,又是萧笛去请,段府医立马前来。
“段府医,如何?”方娴急切问道。
段府医摇头,疑惑道:“怪了,老夫并未诊出有何病症。”
“莫非是隐疾?”方娴担忧。
“目前看不出,日后若还有突然心痛昏迷的症状,再行诊脉看看吧。”
芙蓉端坐窗前,不禁回想起刚刚与赫连禹肌肤相亲时的情景,轻抚嘴唇,心跳加快。
她本以为会对这种事深恶痛绝,为了在侯府内生存下去,需硬着头皮去完成。没想到并非如此。
这种感觉跟上一世在青楼不同,跟上上一世在渔村也不同。
是一种她从未曾体会过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一抬头,刚好看到门口站立的萧笛。
他还在等消息,大概是要从段府医那明确病症,回去复命吧。
“萧护卫,”芙蓉来到萧笛面前,“烦请你给世子带个话,请他明日一早进宫。”
“为何进宫?做什么?”
“世子只要进宫了,便会知道为何进宫,要做什么了。”
“季小娘是又卜算到了什么?”
芙蓉笑而不语。
也许,赫连禹能让圣心转圜,能够阻止赐婚旨意呢?
赫连禹盯着书案上芙蓉写得歪七扭八的字,一开始还觉得好笑,渐渐地,他笑不出来,只盯着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怔怔发呆。
这世上真的有如同牛郎织女般、远胜世间普通夫妻的爱情吗?
“世子。”萧笛在门外。
“进来。”
“段府医说,方雅丫头没病。”
“知道了,下去吧。”
“还有,”萧笛上前一步,“季小娘让卑职传话,请世子明日一早进宫。说您进宫了,便知为何,该做什么。”
赫连禹先是为芙蓉故弄玄虚而愠怒,而后又没来由一阵心慌。
卜算未知之事?他不信。
重生归来,还重生了四次?他更不信。
但他信心底直觉,糟糕的预感。
赫连禹一早进宫面圣。
皇帝明明下了早朝,却避而不见。
赫连禹又去求见太后。
“禹儿,哀家听说了你父亲寿宴上的事,听闻你纳妾,侍妾还是个聪慧可人儿,哀家甚是欣慰。若你能早日娶妻,生下嫡子,哀家也就了却心事了。”
“太后娘娘,禹儿还不想娶妻。”
“冷相的千金与你门当户对,她对你又一往情深。这婚事,或早或晚。”
“禹儿不喜欢她。”赫连禹提高音量。
太后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道:“想当年,皇帝并非太子,朝中大臣唯一自始至终忠心辅佐他的只有冷相,可以说若没有冷相,今日天子便不会是你舅父。冷相前半生为你舅父操劳,直至你舅父登基,他年至四十才娶妻生子,老来得女,冷四是他最宠爱的掌上明珠……”
“若舅父觉得亏欠冷相,大可以拿自己的儿子去送人情,为何非要禹儿不可?”
太后冷脸,嗔怪:“放肆。禹儿,哀家和皇帝这些年对你的宽纵宠爱,终究是把你惯坏了。”
“若外祖母和舅父一早言明,这宠爱要我拿终身大事交换,那我宁可不要。”
“你……”太后气得咳嗽。
赫连禹示弱低头,但却只给认错的态度,不说话。
太后喝水顺气之后,“罢了,哀家和皇帝都知道你这个性格。哀家管不了这事儿,就看皇帝如何抉择了。”
“什么意思?”
“冷四的丫鬟铸成大错,冷四自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