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川沉默片刻说是。
从二楼下来,谢瑾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谢总,常丰元还在看守所里待着,我们就这么放任他在里面胡说八道是不是不太好?”
秘书很着急,在东苏时他就跟着谢瑾川,所以常丰元跟谢瑾川的事儿他很清楚。
虽然他没有参与过,但谢瑾川是他老板,却是直接参与者。
万一常丰元真被崔家搞的迫不得已把谢瑾川和霍祁亭拽下来,那他的这幅薪资丰厚的工作也注定就没了。
“不急,我爸自有打算。”
毕竟常丰元将做的事秃噜出来,霍祁亭才是首当其冲受到威胁的那个。
包括但不限于职务侵占罪和挪用资金,那些钱是能让谢瑾川颤抖的程度。
所以霍祁亭虽然嘴上不说,但绝对私下已经打点过。
或者他有自信,崔弦月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崔家更是不敢真把他如何。
想到这里谢瑾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果然,崔弦星这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最终会将崔家葬送。
他正了下脸色问:“先不说那些,跟江城本地的人谈的如何?他们价格出到多少了?”
秘书有些尴尬:“谢总,几次谈价格的时候孙总他们的人都没叫我。”
谢瑾川冷了脸,孙总是跟随霍祁亭多年的‘自己人’。
他不想让谢瑾川插手,必定是霍祁亭授意的,谢瑾川一下子想通其中关节。
“既然不叫你,那以后再有事都不要参与了,你现在订机票回魔都,帮我查一下霍峤和崔弦月在做什么。”
秘书一怔:“现在?”
谢瑾川冷声道:“对,现在。”
他虽然知道一些霍祁亭和崔弦月的相处模式,但这次崔弦月的态度还是太奇怪了。
不管是把常丰元送进去,还是沉默几天,不来找霍祁亭的麻烦。
太过安静反而让谢瑾川产生危机感。
当天晚上,度假山庄又热闹起来,觥筹交错时,谢瑾川收到秘书的微信。
秘书:[谢总,霍峤最近一直在崔氏按部就班上班,没有异常。崔弦月大部分时间待在她自己名下的一栋小别墅,裴郁之的母亲去的最勤,看着没有异常。]
谢瑾川看着这些字微微松口气,但他心底的古怪还是没消散。
他摇了摇头,心想或许是他最近太累了,总是怀疑些有的没的。
“谢少,久仰大名。”
恭敬的声音将谢瑾川思绪唤回,他将手机放进口袋微笑着转过身。
很快,他自然地融入这场宴会中,接受客人的追捧,心底那点警惕慢慢散了。
*
魔都。
谢瑾川的秘书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神色胆怯,抬手擦额头的冷汗时 小心觑了不远处坐着的男人一样。
“我都说让你坐下了,我们都是东苏人,你不用这么拘谨。”
刚才还冷淡威胁他的男人,这会儿倒是充当起老好人来。
秘书恨不得揍裴郁之一顿,然后从这个房子里夺门而逃,但实际上他却只能小心对裴郁之笑笑。
“裴总,我已经按您说的给谢总发去消息,您何必为难我这个打工人?”
裴郁之看他一眼不甚在意道:“如果你不是打工的,这会儿你应该和常丰元一起在接受调查。”
秘书强自镇定:“裴总,您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
“行了,少废话,看看这个。”
裴郁之随手扔给他一叠资料,秘书只能狼狈的接过。
“这是?”
“看看就知道了。”
秘书半信半疑将文件袋打开,片刻后他脸色大变,冲裴郁之大喊:“这是什么?怎么都是我的账户?裴郁之,你这么做事犯法的!我没开过这些账户!”
裴郁之挑眉道:“上面有开户时间,从一年前开始,这些账户就有人在操作,那时候我不认识你,甚至没见过你。”
秘书瞳孔紧缩喃喃道:“不可能!”
他也是名校毕业的,大学学金融,对于财会的知识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一些。
账户明细中各种跟海外财团关联的流水、以他的名字在海外开的皮包公司...
只有一个说明,有人利用他的名下洗/钱。
这个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可他情理上还是不敢相信。
谢瑾川作为一个老板对他太好了,有知遇之恩,谢瑾川怎么会...
他突然想起来,这次常丰元出事,谢瑾川是最不紧张的那个。
本以为就像谢瑾川说的那样,一切有霍祁亭想办法...
裴郁之看着他失神的模样啧了一声:“看来你还不是太蠢,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秘书倏的抬头:“裴少,您帮帮我,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些事儿我真不知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全都是谢瑾川干的!您一定帮帮我,求求您了!”
“当然,我相信你什么都愿意干,”裴郁之也不掩饰他的目的,“这些资料藏得很深,说实话,相对于常丰元做过的其他事,这点东西都不值得崔氏大费周章追回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