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峤一天之内开了三场会。
最后一场会议,他不是作为投资部的普通员工,而是以霍氏集团股东的身份参加的。
同样参加会议的还有神色萎靡不振的霍声。
霍峤想到不久前收到的一条消息,嘴角微微勾起。
怪不得他像霜打的茄子,国外的事只怕就连老爷子也兜不住了。
另一边,霍祁亭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霍峤,又厌烦地垂眸。
霍峤,越来越像崔弦星。
不管是长相,还是那副趾高气昂永远凌驾于霍祁亭头上的气势。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东苏那个孩子。
乖巧、温善,有些小心思,但也更容易掌控。
若是留在霍家的是那个孩子,他绝对比霍峤更会讨老爷子的欢心。
霍祁亭今年才43岁,正值壮年,他不需要一个羽翼丰厚又不跟他一心的狼崽子给他添堵。
只不过霍祁亭棋差一着,还没来得及布局,霍峤竟然从东苏回来了。
而且放弃雕塑,转而进修管理学和金融学。
作为霍峤的父亲,即使对霍峤万般厌恶,霍祁亭也不得不承认霍峤的聪明。
管理学和金融学四年的课程,只怕霍峤能在一年内修满学分。
到时候,霍祁亭就再也没有理由阻止霍峤进入集团管理层。
忽然,他眼皮轻颤,会议室不知道何时安静下来。
许多人目光落在他身上。
秘书接到霍祁亭的视线立刻道:
“董事长,经过刚才董事会投票,临时股东大会的时间安排在三天后。”
霍祁亭轻轻点头:
“既然已经通过,那会后尽快通知各位股东参加,共同商讨备选方案。”
“是,董事长。”
“我还有些话想说,”霍峤突然出声,“作为集团股东,我要求在下一次会议时看到集团最新最全的股东名录。”
霍声不由呼吸一滞。
霍祁亭眉心微蹙,不悦道:
“霍峤,这次只是临时股东大会,你的一句话会给他们带来多少工作量?”
霍氏集团股东数量庞大,各种关系网混杂。
想要缕清各个股东的股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更何况,上市公司的股东名录并不是秘密,在年度披露或半年披露时都能看到。
霍峤这次突然提及,无外乎是为了他名下应有但未核准的百分之八原始股。
“董事长这话似乎不对吧,我提的要求是我的权利,至于工作量,”霍峤对上那两道神色不善的视线,淡淡说,“—各位股东拿这么多钱养着他们,只做分内事,他们如果也完成不了,那就自己离职吧。”
霍祁亭:“霍峤,我教过你,说话要分场合。”
霍峤忽的嗤笑出声。
霍祁亭脸上的笑彻底消失。
父子两个对阵,其他人自然是小心地看笑话。
在几个月之前,他们从没想过霍家这个最低调的孙辈,竟然会一声不响做了件大事。
如今霍峤名下的股份已经比霍祁亭还要多。
只不过霍祁亭在霍氏积威甚久,一直阻挠霍峤进入董事会,所以在集团运营的普通事物上,霍峤几乎没有话语权。
“董事长,所以这些话我没在其他场合多,我是作为集团第三大持股人提出的要求。”
说着,他神色淡淡看向两个秘书,
“你们作为集团高管,是我和诸位股东发工资给你们,这一点小小的工作都完不成,那尽快写辞职信,三天后的临时股东大会,我会率先投票投票同意你们离职。”
最后这场会议不欢而散。
霍峤从霍氏集团大楼离开时,外面的天已经阴下来。
魔都的天气总是这样,能见到太阳的日子不多。
总是雾蒙蒙阴雨连天的样子。
这也是霍峤更喜欢东苏的原因,四季分明,整日都阳光明媚。
几个小时前,他收到几条消息。
发消息的人说是东苏孙阿姨的秘书,对方已经到达魔都,想让霍峤牵线跟崔家负责谈水湾项目的工作人员联系一下。
霍峤垂眸,神色不明。
很快他给对方发过去一个联系方式。
嘀嘀!
此时是下班时间,许多霍氏集团的员工从大楼里鱼贯而出。
即使是高薪资的社畜,下班时也都是一副被妖精吸干了的模样。
一滴不剩。
没人说话,默默带着死劲儿往地铁站敢。
也就是这时候,汽车鸣笛声在他们耳边炸起。
像是NPC被惊醒,所有人不约而同朝声音发起地看过去。
裴郁之倒吸一口凉气,好浓的怨气!
“你怎么到这来了?”
霍峤握紧手机,立刻站直身体朝裴郁之走去。
裴郁之开了一辆崭新的越野车,黑色,漆面泛着光,应该是刚提来的车,前挡玻璃后面摆着临时牌照。
“我来接你下班,一起吃晚饭?”
饶是裴郁之脸皮厚,这会儿也有些不得劲了。
毕竟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你们霍氏集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