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我已经可以看出对方的长相,他是应久天的侄子应必昌。
“哼,生桩被破了,黎家的风水局就断了气运!你们的婚约就算彻底断了!哈哈啊哈!”
应必昌发出一阵狗叫似的奸笑,让人讨厌至极。
于是,我抬起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打生桩,丧尽天良!”我骂道,随之再要打他,可背后袭来一阵剧痛。
是煞毒发作!
我只觉得百爪挠心一般,又像什么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给扯碎了。
紧跟着,我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随之身子撑不住,直接拍在了地上。
昏厥之前,应必昌那小子一把推开我,大概是在我的脸上就是一脚。
“臭傻叉!”
往后的事情我就全不记得了。
等到夜半惊醒,才发现头顶上垂下来一只白炽灯泡。
黄色光线刺眼,却让我慢慢找回了些记忆。
我背后有煞毒,可此刻偏偏没有了痛感。
如果煞毒流经五脏六腑,七筋八脉,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
可这会儿我已经慢慢清醒,确定自己并没有被煞要了命。
我勉强支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彩钢房里,身边是发霉发臭的脏被子。
被子下则是一片黄绿色,粘稠的液体。
我心头一怔,忙摸到自己的后背。
果然这些恶心人的液体,就是从身上那些伤口流了出来。
我猜测,昏迷之际,我身体里的灵气终于发作,它逼退了煞气,又将煞气化作了黄绿色的液体,从伤口中流了出来。
只是,灵气发作后,我的心脉有没有乱呢?
如果乱了,没有蝶月在,我又是怎么把心脉平复的呢?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个声音,说道:“你醒啦?”
我循声看去,裘山海进了屋。
“我这是在哪里?”
裘山海笑道:“工地保安室啊!”
“应必昌呢?”
“你是说应家那个侄子?我不知道,只是在工地上发现了你,见你像是昏睡过去,以为你背尸累着了,我就把你弄进了值班室休息!”
应必昌没有要我性命?这多少有些古怪。
我转而问道:“那个女尸在哪?”
“已经被送走了!”裘山海道,“不过呢,虽然女尸是你背上来的,可是……俺们老板的意思……他好像不愿意给你钱!”
裘山海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皱皱巴巴的五十块钱,“这是我个人给你的……你别嫌少,要不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瞅着钱,又看看裘山海已经龟裂的双手,没有接。
道了声谢,我径自走出了工地。
天光破晓,没想到自己竟然在
这个工地里睡了一夜。
现在还有另个问题,在河里淹死的,到底是凌从寒还是一个被打生桩的年轻姑娘呢?
我又试着给凌从寒打了个电话,仍旧没有人接。
思来无着,我只好先回铺子,再做打算。
等我一进铺子,蝶月看着我却是一声惊叫。
她捂着嘴巴,指着我后背,结结巴巴没说出话来。
我本以为蝶月是看见了我身上的黄绿色的液体,正要解释那是煞毒被灵气逼出身体而形成的。
可蝶月却挤出了七个字——破地狱……驭灵……神符!
这七个字直接扎进我的心里,我忙脱了衣服,发现身上果然印着浅红色,朱砂写成的破地狱驭灵神符。
“怎么会在我身上?”
我惊慌失措,忽然想起来,这件衣服曾经盖在女尸身上。
大概率就是那时候,衣服沾上了女尸身上的破地狱驭灵神符。
所以女尸眉心上的也不是别的符咒,正是破地狱驭灵神符。
“公子,看来葬门介绍的这单生意……问题很大!”
“嗯,事实上应家叔侄在工地上打生桩来着!而且……”
我忽然看向蝶月,清了清嗓子说道:“而且应家叔侄好像杀了凌从寒!”
蝶月闻言,眉头蹙在一起。
“公子……你说的……可是
真的?”
“昨天背尸,那女尸似乎有三张面孔,一个是个姑娘,一个就是凌从寒,而另一个则是只狐狸!”
“看来是应家人发现了公子和凌从寒私下有了联系,于是斩草除根!”
蝶月说的也是我心中所想,如果是这样,应家叔侄可以轻易对付狐族,也足见其本领超群。
“不过凌从寒若是死了,你们狐族的恩怨也是一笔勾销了吧?”
蝶月低头,轻声说道:“只可惜凌从寒不是死在自己手上,不能手刃仇人……蝶月还是心有不甘!”
她话音未落,卷帘门上的风铃大作。
黎青筠竟然慌慌张张,撞进了铺子。
“陈……陈全……凌阿姨让我找你!”
“凌从寒?”眼看黎青筠神色焦急,额头沁出了汗珠。
我当即道:“你凌阿姨到底怎么?她要你找我干什么?”
黎青筠努力调整气息,说道:“她……她就在车上!”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