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心手里拿着那个盒子,她再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张秋月,她眼睛中似乎带着些泪光,一旁的连心看着漠心没有再说话,她也没有再说手上的这对耳坠。
没过许久天色就暗了下来,张秋月已经在屋子内休息下了,漠心、连心两个人回到他们的住处,从服侍完张秋月回来,连心就觉得漠心情绪有些低落,果然,漠心刚回到屋子内就拉开被子,直接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睡下了。
连心知道漠心没有睡着,她坐在自己的床边开口问道,“漠心姐姐,她今日的情况我们不用报告给那个人吗?”
漠心的袖子里一直揣着张秋月送的那对耳坠,她心里犹豫不决,随后开口敷衍道,“今日,我有些累了,明日,我会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公子的。”
连心还想说什么,可漠心打断她说道,“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连心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一旁漠心的背影,她其实想告诉漠心,无论她做什么,自己都会跟着她的,这么多回,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漠心姐姐挡在她面前帮她承受的,她心里早已经将漠心当作自己的亲姐姐了。
沁竹院,温行风回来之后就被齐夫人叫到了这里,她看着齐夫人站在那里许久不说话,开口便问道,“娘,你让我来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齐夫人手里摆弄着一串佛珠,开口说道,“你不是一直问我你爹是谁吗?”
“往日里,我总想着不告诉你,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可现在的情形不得不让我说了。”
温行风听到齐夫人提到父亲这两个字,眼睛中瞬间燃起一团火,他语气轻了下来问道,“娘,你的意思是我爹还活着?”
齐夫人心酸地笑着,随后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说道,“不,你爹早就死了。”
随后,齐夫人给自己打气,看向长的颇像温山的温行风说道,“行风,你爹就是曾经为大雍征战沙场、守卫边疆的威勇将军——温山。”
听到齐夫人的这个回答,温行风震惊得睁大了眼睛,温山,先帝在位时最喜欢的大将军,民间传闻,比起自己的孩子,先帝更喜欢这位年轻又厉害的威勇将军,他觉得这位年轻英俊的小将军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威武霸气、果敢刚毅、有勇有谋,只是这位将军年纪轻轻便病死在了十七年前的阜阳大战上,先帝闻之,痛哭三日。
先帝还封这位小将军为冠英侯,只是这位小将军无妻无子,温行风看向齐夫人,不敢相信地说道,“娘,您是骗我的吧!”
齐夫人看向温行风,随后将那件藏在佛像之后的那个牌位拿出来,随后递给温行风,温行风看着上面的那几个字,“亡夫温山之灵位。”
一旁的两个嬷嬷看着温行风还没缓过神的样子,开口说道,“我们一直陪着夫人到现在,先主在世时,我们便跟在夫人身边了。”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温行风看着那个牌位,他知道齐夫人一直以来不喜欢他和张紫蓝在一起,随后不解地问道,“娘,我不明白,我和紫蓝的事情和爹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个时候温行风心里那种不安感已经出现了,可是他还是在欺骗自己说自己是多想了,齐夫人含着眼泪,她抿着嘴好久才说道,“你以为你爹真的像皇宫中记载的那般病死在了军营,要是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
“你爹是被人害死在战场上的,而那个害死你爹的人就是张居梁。”
温行风瞬间有些说不出话,他在听到这个真相的那一刻仿佛被撕碎成了两片,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开口说道,“娘,您怎么知道的,又如何确定这是真的?”
这么多年了,齐夫人第一次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她看向温行风说道,“你爹被先帝派到四处征战天下,他帮着先帝征战了许多小国,到最后只剩下北方交接之上的黎国,你娘我原本不过是边关阜阳城一位农人家的女儿,。”
“你爹来到阜阳那年不过才15岁,为了帮陛下征战最后的这个国家,他在阜阳一守就是五年,那五年,我们相识相知,五年后,也就是你爹死在那场那战的时候,我已经怀上了你。”
“而现在的户部尚书——张居梁不过是个从泽水水患中逃过来的少年,是我和你爹救了他,我和你爹拿他当亲弟弟,没想到他却在那场大战之中联合朝中看不惯你爹的那群小人,下毒害了你爹。”
“那时,我在家里听到说阜阳失守了,便急忙赶去战场,刚好撞上张居梁对着战场上说着平日里不敢说的那些狂妄之言。”
齐夫人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她想起往日的事情,心里只有恨,她紧接着又说道,“当时若不是我机灵,及时逃跑了,如今哪里还会有你我二人。”
温行风听完这一切,眼底泛着泪光,他神色之中带着些许爱恨之间的纠结,直到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齐夫人之前不同意他和张紫蓝在一起的原因,因为他们之间有老一辈的仇恨,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之间终究没有结过。
可既然娘恨张居梁,可为什么又让他娶了张秋月呢,温行风开口说道,“可是娘,张秋月也是张居梁的女儿。”
“您为什么对她却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