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若的话让我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先前听他说石头城山岗之时我心中还存侥幸心理,只要守住那一方之地就好,可是如今听到历代皇帝都对这南京下手过,这倒是始料未及,若真如此,我们又该去守何处,毕竟我们又不能窥探到阴棺中人的想法,若是有一方失守,就全完了。
一阵毛骨悚然瞬间袭来,我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发现这事情确实已经如同天塌地陷一般,我们现在肩膀上所扛起的并不是我们几个人的性命,更多的是这天下的苍生的性命,到时候若真的让这阴棺中人把这龙脉损毁,根本无法想象后果会怎样。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事情已经耽搁不得了,再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啊。”我看着面前的陈君若说道。
“先别惊慌,这阴棺中人之所以双管齐下,应该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他让人潜入我们青乌门中,就是为了造成一种人心惶惶的景象,从而可以安心的去毁龙脉,如今我们不能中了他的圈套,今日下午零号应该就会到此
,到时候我们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青乌门中的杀手,只要将他找出,到时候人心定然士气高涨,随即我们在考虑这龙脉之事,毕竟这数万年的龙脉,就算是要布阵摧毁,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陈君若说着从腰间拿出了玄羽扇,羽扇轻摇,倒是平静了许多。
我长叹一口气,如今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青乌门中现在灵智最高的人就是这陈君若,他定然不能够有闪失,要不然缺了智囊,凭我们几人又怎么能够对付那阴棺中人。
我正想着,突然一位青乌门弟子从远处跑来,看样子火急火燎的,好像生出了什么事端一般,我见状心里一揪,赶紧问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到底怎么了?”
“不好了,门口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穿的一身破烂,非要进门来,可是门主之前说不能够放进任何一个生人,我们几个师兄弟就在门口阻拦,可是这少年竟然不依,还把我们几个兄弟都打伤了,打伤人之后他竟然也不进来,倒是让这门主出去迎
接,你说哪有这种事情,到底该怎么办啊?”这青乌门弟子一边说着一边捂着眼眶,看样子他也没少吃苦头。
陈君若听完倒是羽扇轻摇,衣服神情自若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看着面前的青乌门弟子说道:“慌什么,天塌了还有我们顶着,玄熙在议事厅,你去里面叫她,我们两人先去大门外看看。”
青乌门弟子听罢赶紧朝着议事厅跑去,而我和这陈君若则是朝着大门口的位置走去,我大步流星的在青石板上走着,反观这陈君若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着急,我见状疑惑,便问道:“陈大哥,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在这怡然自得,赶紧跟我去门口看看。”说着我便转身走回,然后拉着他的胳膊快步走去。
陈君若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着什么急,若这人真是敌人,早就已经打进来了,何故还在这门口等着门主迎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零号到了。”
听到陈君若这话我心头一震,他说的有道理,看来这零号应该
是提前到了,不过刚来这里就打人,着实有些不对,怪不得这灵调局中人都说这零号怪异,如此看来倒还真是。
几分钟之后我们两人便走到了这大门口,此时门口位置正躺着几个青乌门弟子,各个口中咿呀乱叫,看样子各个伤的都不轻快,我见状赶紧将几名弟子扶起,然后朝着门口位置看去,但是却丝毫没有见到一个人影,我心上疑惑,便问道:“人呢,刚才打你们的人去哪了?”
我话音刚落,其中一名弟子便指着大门口的一只石狮子说道:“在那……在那后面,非说要见门主,手段毒辣的很,你们小心一些。”
我听罢点点头,随即朝着那石狮子位置走去,可是刚走了没几步,我就闻到前面传来一阵恶臭的味道,就好像是终年未曾洗澡一般,我捂住口鼻,然后走到石狮子跟前,这时我才看见石狮子的石阶之上确实坐着一个人,只不过这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就如同乞丐服一般,全都是窟窿,而且他脚上的鞋子也已经破了洞,看上去活生
生的就是一个乞丐,而且更令人诧异的是,这人的手上和脚上竟然都戴着拇指粗细的手镣脚镣,就好像是牢狱之中的犯人一样。
他侧身对着我,我并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只是能看到他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脚还在石阶前面不断前后摆动着,发出铁链撞击石头的乒乓声。
虽然面前的男子模样怪异,但是我还是问道:“你是灵调局派来的零号?”
“你是门主吗?”一阵戏谑的问句,他并未直面回答我,而是反问我道。
“我不是门主,我是这……”我话还未说完,这男子突然抬手说道:“我只跟门主说话。”
手上的手镣听碰撞声音就可以知道沉重的很,最起码也有几十斤,但是这男子竟然抬手如同无物,可见其臂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他将手落下之后便不再说话,而是继续用脚不断撞击着石狮子,发出咚咚的撞击声,我侧身望去,此时这石狮子所被他撞击的位置,竟然开始凹陷进去,而且地上还散落了一些被撞击而落下的碎石。